:“修鱼!修鱼!你醒醒!”
奕六韩起身扑过来:“父亲,不能这样抱着她,要把她放平!”
“滚!都是你害了我女儿!”叶振伦气急败坏地又将奕六韩一把掀开。
奕六韩只得拿起床边细白瓷瓶,倒出一粒丸药,“父亲,给修鱼喂一粒宁心丸!”
叶振伦大手一挥将药丸连着药瓶扫到地:“这又是你那蛮族贱奴的药吧!”
吴香凝问丫鬟:“刘大夫可开有急救的丸药?快拿来!”又对另一名丫鬟说:“叫个小厮去回春堂请刘大夫来,要快!”
刘大夫的丸药拿来了,吴香凝亲自倒在手里,凑过去道:“老爷,这是刘大夫开的丸药,给修鱼服一粒吧……”
叶振伦二话不说,接过吴香凝递的丸药往修鱼嘴里喂,却怎么也无法塞进女儿紧咬的牙关,不禁心急火燎地问,“修鱼,这是急救的药,你为何不吃?”
吴香凝脸色一变,对丫鬟道:“还不快把小姐的牙齿掰开!”
一个丫鬟前,刚碰到修鱼嘴唇,修鱼用力偏过头,避让开去。
叶振伦轻拍她面庞:“修鱼?修鱼,你能听到爹的声音吗?”
修鱼眼睛仍闭着,然而微微颤抖的唇似乎有话要说。
奕六韩从地拾起药瓶,前对修鱼道:“妹妹,三哥喂你吃药好吗?”
修鱼费力地点了点头。
吴香凝的玉容一刹那褪尽了所有血色。
叶振伦长眉一震,不由自主将修鱼放下,站起身让开。
奕六韩走前,俯身轻轻扶起修鱼的头,将药丸送进她嘴里,接过丫鬟递的水,让修鱼着水吞了,头也不抬地冷冷道:“哪个大夫看得好,病人自己最清楚。”
叶振伦脸色阴沉,抬目看了吴香凝一眼,目光里颇带责备。
吴香凝承受不住那样的眼光,脸色发白,嘴唇微颤,半晌,方勉强辩解道:“既然野利药奴看得好,怎么修鱼又犯病了?我瞧她去高临之前还更虚弱了……”
“病情有反复是正常的,等我帕姨来给修鱼看了,自然会给修鱼调整用药。”奕六韩将水盅还给丫鬟,眼角冷冷扫了吴香凝一眼。
吴香凝心恨意如炽,竭力遏制着,呈出一脸诚挚的担忧和关怀,对叶振伦道:“老爷,修鱼吃那野利药奴的药好几个月了,未见任何起色,如今更是越发严重。那野利部连字都没有,部落里治病的都是神巫,可见医术落后,老爷千万不要被人蛊惑,耽搁了修鱼的病情……”
“放屁!”奕六韩气得大吼一声,“谁说我们野利人都找神巫看病?!那是奴隶和牧民才找神巫,王庭可是有医官、药官和药奴的!”
“那么你那个帕姨,她是医官,还是药官?”吴香凝细长的凤眼闪着冷嘲的光,轻笑着问奕六韩。
“她是王庭药帐的老药奴,采药、制药多年,经验丰富,跟医官的水平相差无几!只怕你们太医院的神医也未必得我帕姨!”
“那么修鱼为何不见好转,反而这几日还突然加重?”吴香凝甜美的笑容里带一丝恶毒。
“够了!别吵了!”叶振伦一声断喝,抬手作了个威严的禁止手势。
室内立刻安静,人人屏息,唯闻风雨飒飒,竹叶潇潇。
烛光轻轻地摇曳着,满室光影,明灭于每张表情各异的脸。
叶振伦低头看着女儿渐渐睡熟,呼吸平稳,脸色逐渐好转,抬头对奕六韩道:“你那个帕姨,不用再来了。”
“父亲!?为何?!”奕六韩大惊失色,满面不解。
“野蛮人懂什么医术!”叶振伦声色俱厉,“之前是我疏忽了,竟会允许巫医来给我女儿看病!今后不许你那野利贱奴登门!”
“帕姨不是巫医!”奕六韩争辩道,急怒交迸,“父亲,修鱼的病十分难治,在高临时大姐告诉我,多少名医都对此病束手无策。可是自从修鱼吃了帕姨的药,颇见疗效,父亲可以等修鱼醒来,亲自问修鱼!”
“修鱼一心护着三少爷。昨日她发病,还是她院的惠儿来找我,不然我都不知道。修鱼拦着不让说,怕拂了三少爷的面子。”吴香凝说道,眼底掠过一丝阴毒。
奕六韩简直想冲前将这个女人撕成两半,少不得强忍怒火,焦急地对叶振伦道,“父亲……”
叶振伦不耐烦地摆手打断他,“我已经说了,不许那个野利贱奴登门,你们将我的命令传下去。”他站起身来,“让修鱼歇息,咱们去厅里坐会。”
吴香凝眼风轻盈地掠了奕六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