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繁炽、曼珠还更疼呢。可怜我那哥哥去得早,令姬这孩子从小乖巧懂事,将来谁娶到她,真是有福了……”
哥哥令禾九岁生辰那日,姑母特地来给令禾过生日,并告诉她们母女,她已为令禾求得特许,可以让令禾去叶府族学。
母亲喜极而泣,当晚,母亲对令姬和令禾兄妹俩说,姑母对我们家有大恩,将来一定要回报姑母。
令禾学的第一天,鼻青脸肿回到家,令姬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忙为哥哥擦药。母亲赌气说,“定是那些叶家子弟欺负你了,叶家族学咱不去了,咱村东头张夫子的学堂。”
令禾道,“娘,青鸟表哥我伤得还重,头都破了。他为了保护我,和大房的景兴哥(叶明德的儿子)打起来了。”
当晚,姑母亲自来看哥哥,送来伤药,并告诉母亲:“令禾明日照旧去族学,你放心,景兴已经被大伯收拾了,以后再不敢欺负咱们家的孩子了。再说还有青鸟呢,青鸟自幼最护着我这个娘,你们是我娘家人,青鸟会保护令禾的……”
无数幼时的记忆翻腾在脑海,令姬心潮起伏,思绪纷乱,低头久久揉着手里红绫小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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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才回来。”歌琳坐在兵器架前,穿牛皮高靴、紧身小口裤的腿蹬在兵器架,更显修长健美。
她正低头用砂纸擦着一把寒光四溢的弯刀,凛冽的寒光一道道自刀刃折射进她的双目,杀意与暴烈在翡翠般的碧眸焕发。
“公主,我……”玛吉将纸包放在桌案,声音颤抖。
歌琳回头看了她一眼,“今日的食材拿回来了?还不快去小厨房做了。我今日血流得更少了,不能等血完全停——我等不及了,咱们得准备行动了!”
见玛吉半晌未动,歌琳惊愕地抬目看她,“你脸色咋这么难看?”
“公主,我……我今日遇到玉井山那个女俘了……”
刚才玛吉去大厨房拿食材,回来的路,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声音清甜如蜜。
玛吉回过头,只见一道穿红裙的倩影,从挂满常青藤的山石后,摇曳生姿地款款走出。
“是你?!”玛吉认出来——这是玉井山最美的女俘,汗王本来想收她为妾,被公主赶走了。
她叫什么?汉人的姓名很难记,依稀记得是叫“赶”什么……
“甘婉蘅。”歌琳听到这里,恨恨补充道。
她汉语不如玛吉,但对甘婉蘅的名字倒记得清楚——只要是奕六韩喜欢过的女人,哪怕奕六韩自己早忘了,歌琳却一个都不会忘记。
“对对,甘婉蘅!”玛吉这才想起来,继续说下去。
甘婉蘅腰摆柳风,袅袅娜娜地靠近玛吉,一阵勾魂摄魄的香风随之拂来,“你爷爷还好么?”
部落灭绝时,玛吉是和爷爷一起逃出来的。
后来在玉井山,玛吉被奕六韩挑选出来给歌琳当侍女,住进了位于主峰的紫光宫。
而爷爷因为年龄还未满五十五,被召入括廓尔军,住在西麓的括廓尔驻地。(在玉井山时,奕六韩从一千野利人里选出八百多十五岁以、五十五岁以下的男子练兵)
再后来玉井山夜袭,玛吉跟着歌琳逃出来了,爷爷却被俘虏了。
直到苏峻授首,才有消息传来,那些野利俘虏,只有勒内的人马全部保住了。括廓尔死了,括廓尔手下的人马都被凌迟了,包括玛吉的爷爷。
想到爷爷死得那么惨,玛吉眼里弥漫开一层水雾,哽咽道,“他死了,被苏峻那畜牲凌迟处死的……”
“那么,你知不知道,是谁建议苏峻凌迟那些野利俘虏的?”甘婉蘅梨涡轻绽,浅笑嫣然。
玛吉茫然看着甘婉蘅。
“是苏峻最爱的湄儿哦!”甘婉蘅桃花眼轻轻一飞,那一声“湄儿”模仿得春意荡漾,暧昧至极。
玛吉怔怔的,依然不明所以。
“噢——”甘婉蘅掩唇娇呼一声,“你们还不知道吧,湄儿呢,是苏峻一人的专称。像你们汗王都叫她小湄。苏峻呢,都叫她湄儿。湄儿可是苏峻心尖的肉,湄儿的话,苏峻没有不听的哦……”
玛吉的神色越来越震惊,眼睛越睁越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甘婉蘅。
甘婉蘅眼波流转,瞥了玛吉一眼,“你不相信我的话?我被你们赶出玉井山,做了苏峻的俘虏,被赐给苏峻手下的刘将军,镇守庸城旁的棘县。后来庸城破了,苏峻被杀,我们所有女俘都被带到王赫将军的覃州治所。
我在女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