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抱了进去,强迫她承欢。
这次欢情之后,沙列鲁约她下次在颐香斋旁的茶楼见面。
苏葭湄听到这里,插了一句,“难怪你巴巴地跑到颐香斋去给我买点心。”
“没想到……甘婉蘅正好也去那里买点心……”
“所以,是甘婉蘅威胁你,若你不帮她们造这个谣,把你和沙列鲁私通的事说出去?”
“是的……”唐虞惶恐点头,泪流满面,痛悔欲绝,“苏夫人,我,我怕你失望!沙列鲁不要我了,是你收留了我。现在,我却又和他厮混在一起了,你,你定会对我失望至极。所以我才……我一时糊涂,求你看在我从玉井山伺候你,饶我这一次吧……”
苏葭湄不说话,猛地攥紧了身下锦褥,一股凛冽的寒意和杀气,骤然从她周身散发出来。
唐虞抬起泪眼,看见苏夫人铁青的脸色,吓了一大跳。
刚才苏夫人审问自己时,一直都是伤感而凄迷的,此时此刻,怎么突然变得凌厉了?
她哪里知道,苏葭湄一听说唐虞和沙列鲁tou
qing时被甘婉蘅撞见,第一反应是——这不是巧合!
沙列鲁当初那样对唐虞,怎么可能幡然悔悟、爱唐虞?
苏葭湄斜了唐虞一眼,不无冷酷地想,唐虞皮肤偏黑,五官虽清秀,但姿仪极差,含胸驼背,眼神躲闪,总是慌慌张张的,言谈举止极不雅观。
怎么可能有男人会为她神魂颠倒?
当初沙列鲁武输给了阿部稽、昆突、括廓尔,才没办法选了唐虞。后来把唐虞退回,他娶了两个漂亮的野利妻子,怎么可能对唐虞念念不忘?
沙列鲁勾搭唐虞,必定别有用心!
刚好被甘婉蘅撞见……
甘婉蘅是吴香凝的人……
——不好,夫君有危险!
刹那间,苏葭湄如被霹雳击,整个身体都僵住了,森森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到头顶,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全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夫君有危险,她自己身处险境,更令她心急如焚。
然而,越是心急,越要冷静。
她一定要救夫君!
连唐虞都被吴香凝收买了,自己周围还有多少吴香凝的人?
不能惊动吴香凝,不能让吴香凝知道自己已经发现沙列鲁叛变。
吴香凝若知道,必定会想方设法阻止我传讯到前线。
夫君走了二十多天了,前锋部队应该快要渡过泷河,即将和羌兵接战了,我必须要尽快把沙列鲁叛变的讯息传到前线。
现在先稳住唐虞,不让吴香凝和她互通讯息。
目前还不能杀掉唐虞,如果杀掉她,以后吴香凝会栽赃我,说我为了借父亲之手除掉歌琳,令唐虞假造谣言,事后还杀了唐虞灭口。
苏葭湄心里千回百转,慢慢冷静下来,脑如被冰雪浸透,既冷酷又清明。
她突然喝令一声,“唐虞!你传话不清,我本来只是微有胎漏,你却说我滑胎,致使父亲误听谣言,严惩了我家野利妾。我要狠狠罚你!——书盈!”
“在!”依照苏葭湄的吩咐、候在外室的书盈打开门。
苏葭湄道,“你把廊任大哥叫进来。”
“苏夫人!”唐虞惊恐地叫了一声,颤抖着往苏葭湄的床榻爬过来,“苏夫人,我全都招了啊,你说过会饶我!你说了会饶我啊!”
侍卫任敖大踏步入室,一抱拳,“少夫人有何吩咐?”
“先把她嘴堵,然后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苏夫人!”唐虞刚爬到苏葭湄脚下,登时吓得惨无人色,整个人瘫软下去。
五十大板,对于柔弱女子,那是数月都无法下床的酷刑了。
苏夫人刚才跟她款款叙旧,神情伤感凄柔,唐虞还以为苏夫人心软了,只要自己全部招了,必能得到宽恕。
没想到苏夫人套出自己话后,突然翻脸不认人。
“苏夫人,你饶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愿为你戴罪立……”唐虞死死抓住苏葭湄的裙角,凄厉哭喊,却被任敖从身后猛地按住,用一条布巾勒住她的嘴,然后强行掰开她的手,将她生拉活拽地拖了出去。
苏葭湄冷冷看着,毫不动容。那双美丽的杏眼,任何时候都冷漠镇定,寒光如雪,带着坚毅与决绝。
她必须这样做,迎晖院肯定还有吴香凝的眼线,把唐虞打一顿板子,让她躺在耳房里不能动弹,才能隔绝她和外部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