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雪花向歌琳眼跌落,和她眼的泪一道纷飞,她眼前一片白茫茫,无止无尽的虚无和惨白……
“你连我的nu
nu都不放过?是个女人你都要睡么?”金发碧眼的绝美女子凄厉哭喊。
“乌兰,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英俊绝伦的高大男子像犯了错的孩子,惊慌失措地搂着心爱的女人。
“你放开我,别碰我!你脏死了!滚!滚!你给我滚!”乌兰珠如发狂的母兽挣扎嘶吼,满头金色卷发似飞云乱絮般披散。
穆图拼命制住乌兰珠,将她死死摁在床榻,却被乌兰珠一脚踢下身,痛得滚落下来,一时间也怒了,霍地转身摔帘而去。
乌兰珠双手捂脸,躺在榻嚎啕大哭。
“阿娘……”八岁的她,无措地挨过来,跪在床榻边,伸手去拉开母亲捂面的手,替母亲拭去满面泪水,“阿娘,别哭了。”
“小歌……”乌兰珠将女儿搂进怀里,“为什么,为什么男人会这样?我爱你父汗,不会再让第二个男人碰我一下。可你父汗……王庭已经有那么多侍妾,为什么他还是睡不够,连我的nu
nu都不放过……”
突然,乌兰珠一坐而起,抹掉满脸泪水,“我要离开这个男人!没有男人,难道我活不下去?!”
她转过头,碧莹莹的眼睛盯紧女儿,“小歌,你跟不跟阿娘走?”
歌琳用力点头,“我跟阿娘走,阿娘去哪里,小歌去哪里。”
“你舍得父汗?”
歌琳想了想说,“父汗不止我一个孩子,阿娘只有我。”
“乖女儿!”乌兰珠一把搂住小歌琳,泣不成声。
母女俩很快收拾了行囊,乌兰珠将女儿抱坐骑,扬鞭策马如风般奔出了王庭,奔出了野利部的这片草场,驰过一望无际的荒漠,朝着西边血红的夕阳尽头飞驰。
那里,有乌兰珠的故国,被掩埋在沙漠深处的鄯善国。
……
斜阳向晚,血红的夕照铺满沙原。奔驰的骏马扬起阵阵黄沙,沙尘,乌兰珠白金色的长发飞扬着,那一缕缕金色的卷发几乎长至马背,在斜阳下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站在查卡山的少年,被天地间这一幕震撼,以为看见了遥远天边飞来的神女。
那马匹近了,少年发现,金发女子身前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等她们下了马,在山下歇息,少年倒吸一口凉气——那年轻女子好美!金发碧眼,雪肤高鼻,容光照人,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小女孩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皮肤也是那样白,白得像冰雪,眼睛也是那样绿,绿得像翡翠。
母女俩站在夕阳下,像是天地间最耀眼的两颗明珠。
这幅画面永远定格在少年的记忆里……
……
“小歌,吾爱,你还好吗?于阗他们接到你了吗?”
迎面吹来的寒风如大刀,前后都是白雪皑皑的高山,无数的峰峦像白色的缎带绵延不绝。
太阳只是天空里惨白模糊的一个虚点。
四野茫茫,千军万马走在冰天雪地里像一条蜿蜒的黑色长龙。
一阵狂风吹过,卷起地积雪,形成一条腾空而起的雪箭,扑了奕六韩等人一脸一身。
白茫茫的天地间行军,很多士卒都在马背昏昏欲睡。奕六韩头戴貂皮帽、穿着边缘缀獭子皮的铠甲,策马走到队伍边,望着自己的队伍行进,又仰头望着四周环境,问身边的一位当地向导,“咱们现在到哪里了?”
“咱们应该正行走在洓水下游的河道。”向导将马缰绳绑在手,然后把手缩进皮袄的袖子里,冷得直打哆嗦,“积雪太厚,雪地下面很可能是结冰的洓水。”
奕六韩点点头,“这么说,离庆祥岭应该不远了。”
“是的,行台大人。”向导是仓城郡府的一个小吏,属于雍州治下,而奕六韩此次出征,被朝廷任命为雍州行台。
雍州属于边疆荒蛮之地,这小吏并不使用北梁内地的习惯叫法“叶少将军”。
雍州再往西是庆州,虽然北梁官方把庆州也当成自己的领土,但实际庆州是诸羌所居,属于化外之地。
庆州有著名的庆祥岭,横亘千里,隔绝东西,峰谷险峻,岩壑盘纡。庆祥岭有几条越岭通道,是羌人入境的重要通道,往常这里都有关隘把守。
赵栾原来是雍州行台兼护羌都督,把守关隘的,都是他的部将。
起兵作乱后,赵栾便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