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麻花辫,辫梢挂着彩色琉璃珠。
金色大翻领里露出光芒璀璨的金项链,紧身的亮黄色胡服勾勒出饱满的胸脯、柔韧的细腰,红白条纹的紧身小口裤和镂花织锦长筒靴,显得双腿更加修长健美。
此刻,她的两腿像男人一样豪放不羁地岔开,屈膝,两手搭在膝盖,甩着马鞭,腕金铃叮当作响,吊儿郎当地俯视着他。
不知为何,她这副带点男性粗野的举止,令他无心动。
他抚胸躬身对她施礼:“公主。”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扭头,下颌微扬。
他被她气哼哼的样子逗笑了,慢慢走草坡,将胸脯拍得嘭嘭响,大声吼道,“谁惹公主不快了,让我去教训他!他娘的谁吃了豹子胆,竟敢招惹我们草原最高贵的赫兰歌琳公主!”
“一个叫做奕六韩的狂妄侍卫!”歌琳一跃而起,甩动马鞭抽了过去,“好狂妄的家伙,居然要做我的陪嫁侍卫!”
鞭影如游龙般掠过来,带着尖利的呼啸,奕六韩一边左躲右闪地招架,一边暗叫不好:原来她装睡,昨晚她听见了!这么说,昨晚我吻她嘴唇,她也知道了?完了,完了!
歌琳一口气挥出几十鞭,奕六韩在她的鞭影蹿下跳、起落进退,飘忽如风,两人一直从坡顶打到坡底,歌琳始终也没能伤到他一根汗毛。
“我武功不赖吧。”奕六韩一边躲闪一边嬉笑逗趣,“你这个动不动拿鞭子抽人的小泼妇,嫁到哪里不得带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你惹祸,我善后,你不带我带谁啊?”
歌琳大口喘气,抖着鞭梢,指着奕六韩,气得说不出话来,唯有胸脯剧烈起伏。
金色的夕阳下,盛开着紫色的野韭花,细细碎碎地铺满了草地,沿着缓缓起伏的地表,一直延伸到远处平缓的山坡。
晚风吹过,掠起一道道紫色的浪潮,她站在层叠起伏的花海,卷发如海浪翻卷,娇艳的玉颜被怒气染得通红。
这幅美景,他永生永世忘不了。
她又是一马鞭挥过去,怒骂:“混账东西,谁要带你!带你,我……我会背叛夫君和你通|奸的!”
说到最后一句,她恼怒欲狂,狠狠地跺脚,狂抽马鞭,紫色小花被她抽得如一道道紫色剑光般迸溅。
他整个人呆住了。
她在说什么?
是他听错了吗?
相识这么久了,彼此都没有表白,最后,到底,到底还是她先说了……
长鞭尖利地呼啸着,在他发呆的瞬间落下来,带着紫色的细碎小花,像一道彩虹贯穿了他,绽裂在他的脸、衣襟,炽热绚丽的鲜血迸溅而出。
“对不起,打伤你了吗?!”
她吓得跳起来,抛下鞭子奔过去,抚着他脸和脖颈血淋淋的鞭痕,泪如雨下,“对不起,我……”她突然狠狠捶打他的胸膛,“为什么不躲,你身手那么好!”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眼睛直直的,抓住她的双肩俯下身,盯牢她的眼睛,像是要看进她眼睛最深处,他的眸子那么亮,映着紫色的花海,映着金色的夕阳,映着一碧万顷的草原,映着她娇美的容颜,“小歌,你再说一遍!”
“我不说了!”她用力挣脱他,跑进了花海深处,长发飞扬,“为什么一定要我先说!我不说,你永远都不会说吗!还要我嫁给别人!奕六韩,你这个大混蛋,我恨你,恨死你了!”
……
“汗王!”
“少将军!”
身下的坐骑猛地一沉,马嘶惨鸣声,他整个人被抛了起来,下意识地凌空翻身,地一滚,撑住雪地抬起头。
漫山遍野都响起了喊杀声,密集的箭雨从山林两边呼啸着倾泻而下。
十余名武功高强的亲兵从马鞍边取下皮盾,如飞鹰般从马背齐齐跃起,挥舞刀剑拨挡箭矢,落在奕六韩身边将他团团护住,举起盾牌形成一个密集的防御圈。
接着又是十多名亲兵,整齐划一地拿起盾牌,兔起鹘落,急速闪跃,形成第二道防御圈,在第一圈侍卫的wai
wei。
这时内圈的亲兵们开始向两边山崖射箭,敌人哀嚎着滚落,带起一道道雪雾。
谷道陡峭狭窄,有些地方有沟壑,有些地方有岩石,无法结成完全封闭的防御圈,敌人密集的箭矢穿透了盾墙的缝隙,接连有亲兵惨叫着倒下,但很快有亲兵从wai
wei补空隙。
一轮箭雨过后,亲兵已经损失了五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