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后来请教了懂野利语的人。
骚狐狸?
那是谁?
恩公宁可不要自己和小柔两个美人,也不肯休了那个“骚狐狸”?
一幕幕回忆在脑海里掠过,阮湘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帐外忽然传来高声的喧哗,似乎有许多人在叫嚷奔走。
叶翎派来护卫阮湘的都尉袁应宗,掀帘匆匆步入,神情严肃焦急,“马莲谷发现叛军踪迹,他们可能要从温秀峰那里袭大营,阿部稽将军下令了,让我们跟随军二部三曲五队,撤到三峰山去!夫人快收拾了跟我们走!”
阮湘心脏紧张地狂跳起来,问道,“小柔呢?”
“没人见着她,大概畏罪潜逃了。”袁应宗垂眸答道,眼底闪过一丝阴险的表情。
阮湘连忙下榻,脚下一软,一阵头晕猛地袭来。前天刚发烧生病,昨晚又被下了强力媚药,颠鸾倒凤一整晚,她身子如何吃得消。
却不敢有所抱怨,军情紧急,不能为她一人耽搁了大事。
只能咬牙坚持着,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包袱,袁应宗在帐门外得到她的允许,带着几个侍卫进来,替她背较大的包袱。
她戴帷帽,垂下面纱遮住容颜,挎装贴身用具的小包裹。
军帐外马嘶声、金戈声、口号声、整队声,已经响成了一片,到处人声鼎沸,脚步杂沓,传令兵们挥舞着小旗、吹着号角在一顶顶军帐间奔跑呼喝。马嘶人喊、喧哗嘈杂间却不见丝毫混乱,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各军的将领们,各部的校尉们,各曲的小校们,各队的队长们,都沉着有序地指挥着自己的部队,在各队的旗帜下站成一排排,点兵应卯,集合整装,跨战马。
低沉绵长的号角声,此起彼伏地从十里连营的各个角落响起。
冬日寒雾弥漫的午后,只见一列列黑甲士兵,如同一股股分流的黑色溪水,涌动着兵器的寒光,按部班地从营地撤退,整个盘谷坞山谷回荡着雷鸣般的马蹄声。
阮湘马术不佳,但还能勉强跟,她在袁应宗率领的一队士兵护卫下,跟着阿部稽军二部三曲第五队,撤到了三峰山。
一路听士兵们议论说,阿部稽准备给叛军来一个空营计,等到叛军们攻入撤空的大营后,撤退到各处山头的士兵们,再从四面八方冲下去,将敌军围歼在营地。
阮湘心佩服,心想,恩公麾下真是良将如云,恩公是个能成大事的男人。
只可惜,昨晚**,恩公肯定不会再要我了。
当初虽**刁逸仲,但后来助恩公灭刁氏有功,恩公自然不会计较。
可是这次**阿部稽不同。以恩公的雄才大略,肯定会顺水推舟,将自己赏赐给阿部稽为妾。
自己和恩公今生算是缘尽了。
想到此,阮湘不禁自伤身世。虽然她对阿部稽的印象也很好,但他毕竟是个胡虏蛮夷,又是恩公的部下。
思绪翻腾间,一摞绳索穿着的盔饼从旁边递了过来,一个戎装汉子在面前半跪,“夫人,用点干粮吧。”
阮湘知道是袁应宗,她伸出纤纤玉指拈住一张饼,柔柔道,“一个够了。”
袁应宗从绳子为她解下一张饼。她接过去,犹豫了一下,将面纱揭起来,搭在帽檐。
这时,她感觉到袁应宗灼热的目光粘在她的脸,然后又从她的脸爬到她的胸。
阮湘觉得他的目光仿佛粘稠的虫子,直往自己衣襟里钻,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忙把盔饼放在膝盖,也顾不油渍打脏长裙。腾出两只手,将狐裘大氅领口处的系带拉紧。
袁应宗的麻子脸殷勤地凑过来,几乎要凑到阮湘脸,“夫人,来一点肉酱么?”
他嘴里有一股难闻的蒜味,阮湘屏着呼吸,往后避让,咬着饼道,“不用了,谢谢。”
“来一点嘛。”袁应宗涎皮涎脸地笑着,从陶罐里舀出一勺肉酱,整个身子压到阮湘身,往她手里的盔饼涂酱。
“真的不用了……”阮湘一躲让,那一勺肉酱流淌到她的衣襟,袁应宗慌忙道,“哎哟,把夫人的衣服弄脏了,我来帮你擦擦。”
说着,那只不要脸的咸猪手摸到了阮湘胸前,又擦又揉,满脸麻子在他脸亢奋地抖着。
阮湘几乎要哭出来,盔饼掉在身,又从身滚落在毡毯,无助地转眸四顾。
这是一处林间空地,树林很密,虽然都掉光了树叶,依旧枝桠交错、树影参差,离得最近的都是袁应宗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