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敌军统帅了!”
阿部稽大喜,只见谭越牵着一匹从马,马背绑了一个人,到了阿部稽马前,谭越把那人解下,“报将军,此人是赵栾麾下著名勇将,靳长庆。”
阿部稽见此人虽五花大绑、遍体鳞伤,却浑身散发勇武之气,不禁生出爱惜之意,亲自下马为他松绑,用不太熟练的汉语道,“我不会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汉人劝降通常会说一些“弃暗投明,闻义归顺,匡扶皇室”之类的话),只问将军,若愿意为我效力,我必重用将军。若是不愿,我给将军一个速死,绝不凌辱折磨将军。”
靳长庆本来奉了主帅庞昶之命,前来偷袭盘谷坞,却没想到了空营计被生擒。
赵栾战前给他们介绍过叶振伦麾下的人物,靳长庆早闻阿部稽大名,知道阿部稽在平定苏峻之乱时,曾阵斩高手下第一猛将乌力斤,见阿部稽说话爽直,毫无伪饰,心更是敬仰佩服,当下单膝点地,抱拳宏声道,“长庆愿为将军效力!”
“好!”阿部稽大喜,托着靳长庆手臂将他扶起,命人带他下去,然后前拍拍谭越道,“你立了大功,稍后我自有重赏。”
谭越抱拳谦逊道,“这靳长庆甚是勇悍,我们数人围攻方才拿下他,非我一人之功。”
“你们第三曲全都有赏,但你的功劳不止生擒敌首这一项。”阿部稽用力拍拍他,不再多说,又有几队负责追击残兵的士兵回来复命,阿部稽走了开去。
谭越还愣在那里咀嚼主帅的话——“你的功劳不止生擒敌首这一项。”
谭越不由仰头向高丘看去,代表军所在的巨大狼旗下,几十个亲兵团团护卫,一道素白银狐裘的袅娜身影,勒马而立,面纱飘扬,在这血腥战场、黑甲兵戈,仿若不染轻尘的仙子。
谭越不敢造次多看,忙低垂了头,心暗暗庆幸,自己救阮湘的决定是对的,主帅果然更加看重自己,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想起昨日阮夫人求自己带走她时,那凄美绝伦的泪颜,不禁暗叹,这等绝色,也难怪自家主帅在意。
只是,这阮夫人,听说也是三少将军喜欢的。
这事情不好搞啊,唉,唉,当真是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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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幅地图前,投降的敌军主帅靳长庆,用藤木杆指点着,告诉阿部稽:庞昶派他来偷袭盘谷坞的同时,已经亲率大军从光化县出发,准备进攻定昌。
阿部稽凝目看着地图,“他走哪条路?”
靳长庆手藤木杆在地图划了一条线,“翻过凤亭山,出黄金谷隘口,再沿彭河北岸一路往南。”
“你出发的时候,他们出发了吗?”
“约定的是,我部出发八个时辰后,他们大部即出发。”
“那么,你估计他们这会应该走到哪里了?”
靳长庆想了想,说道,“应该快要走出凤亭山了吧。”
阿部稽眼闪过刀锋般的厉芒,从桌拿起另一支藤木杆,点在地图彭河北岸的一段密林图标,“那么我率一部分轻骑精锐去阻截,争取先于他赶到这片树林。重骑和辎重随后跟来。”
阿部稽当下点了一千轻骑兵,背负弓箭,一人二马,马匹俱不披甲,风驰电掣般出营而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彭河北岸的那片树林。
这时,斥候来报,敌军前锋轻骑刚过黄金谷口,阿部稽松了一口气:自己敌军早到许多时。
于是下马休息,为了不被敌军斥候发现,阿部稽不准生火造饭,大家吃干粮冷食,等待后续的部队。
暮色降临时,后面的重骑兵赶到了。这时,斥候来报,敌军离此只有四十里。
正靠在一棵树下小憩的阿部稽长身而起,命令最先到达、已经得到充分休息的那一千轻骑,出树林到彭河岸边列阵。
“记住,只许败不许胜,务必要把敌军引入林来!”
河岸边的道路尽头升起一道黄色尘雾,雷鸣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黑压压的敌军前锋部队排山倒海般涌来。
一千轻骑不等敌军靠近,拨转马头,仓皇逃窜。
敌军骑兵争先恐后地追击,追了跑得较慢的数百骑,大家抢着割人头杀俘争功,其余骑兵见状,也都起了争功之心,顷刻间追出了数里地,向着这片树林奔驰而来。
天已擦黑,昏暗,树林呈现出大片黑黝黝的暗影,敌军追到树林边,主帅才有些警觉,大喊,“小心埋伏,撤退!快撤退!”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令人胆寒的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