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的心腹,薛世荣每年向吴舜民行贿,都派鲁师爷到京城来。父亲若不信,可以悄悄调查吴府的管家和长随,他们肯定见过鲁师爷,知道鲁师爷每年来送礼的事。这个鲁师爷现在我手里,我让霍荻把他押送到京城来了,父亲可以随时讯问他。”
“这么说薛世荣勾结黑龙帮,吴舜民也知道?”
“当然知道,要不薛世荣每年给吴舜民送大礼作甚?御史台不是每年都往州郡派遣锦衣御史吗?薛世荣在当地民愤极深,老百姓都知道他和黑龙帮勾结,锦衣御史岂会查不出来?父亲只要调出御史台的记录,能查出去年派往祁州的锦衣御史是谁。”
“谁?”
奕六韩抬起眼睛,直视父亲,“李耿。”
叶振伦鹰目猛地一睁,双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长髯微微颤抖。
李耿是青鸟拜把子的兄弟!
这么说,青鸟手里早握着薛世荣和黑龙帮勾结的证据,而且他的舅舅吴舜民也知道,他们甥舅两个勾结,向薛世荣索贿,胁迫薛世荣设鸿门宴,谋害三郎!
那么,吴香凝应该也知道……
叶振伦的脸色越来越铁青,呼吸粗重,长髯颤抖,红木雕兽的椅子扶手被按出了凹陷的指印。
“你说你手里有一个薛世荣的心腹,叫什么?”
“鲁师爷。二哥和薛世荣联络也是找他。父亲若要审他,我可以让霍兄把他送过来。”
鲁师爷是个重要人证,奕六韩让武功高强的霍荻亲自押送。
“这会儿时候不早了,明日还有朝会大典,你好好准备一下。明晚再带他过来。”
“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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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鲁师爷既然这样重要,为何不派人在路杀了他?”凤仪宫徽音殿,身怀六甲的叶太后坐在月牙凳,对着镂雕凤纹螺钿铜镜,细细地描着眼角金粉,一袭玫瑰红蹙金凤穿牡丹长衣,如九天云霞长长迤逦于地锦毯。
“天山派的掌门弟子霍荻负责押送他,此人身负绝顶武功,我派谁去刺杀能成功?”叶翎坐在一张紫檀雕花圈椅,微微后仰着身子。
“天弦不行吗?他可是九华派的掌门弟子。”叶太后描完眼尾金粉,打开桃花汁液做成的唇脂,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沾,抹在浅红的唇,原本秀丽的薄唇立刻饱满起来,散发出诱人的艳红。
北梁的江湖门派行事极其低调,往往投身于豪族门下,担任武师或者侍卫。
叶氏一向与九华派交好,叶振伦给叶翎聘请的武师,是九华派的弟子。
叶翎摇摇头,“他哪里打得过霍荻。”
“九华派弟子打不过天山派弟子?”叶太后从镜子前慢慢侧过身来看着哥哥。。
叶翎冷笑,“这你不知道了吧,天山派有一套祖传的内功绝学,向来不外传。修炼了这套内功心法,短时间能内力大增,得一般人练几十年。”
“世真有内功这种东西?”叶太后不相信,“我怎么觉得这套东西都是怪力乱神,歪门邪道。”
“没有这种东西,三弟在乌干道摔下那么高的悬崖,还能活?”叶翎眼底恨意弥漫。
“三弟怎么会天山派的内功心法?”
“你不知道?他师父是天山派的,是三少夫人的亲爹,父亲的义弟。”
“哦,听说过。你不是说天山派的内功不外传么?怎么会传给三弟?”
“哼。”叶翎满眼嫉妒之火,“还不是指望三弟能爱他女儿,不然怎么会把师门不传之秘,都毫不藏私地教给三弟。”
叶太后在镜左看右看,只见镜美人黛眉绛唇,凤眼斜飞,妆容明艳,十分满意,不由掩唇笑道,“嘻嘻,三弟的师父真是个傻子,以为把平生绝学教给人,人家会对他女儿好?你看三弟对三少夫人如何?那些世家贵妇们说起咱们家三少夫人,都当笑话。被一个犬羊贱种、蛮夷之女压得抬不起头……”
“哼,老三那种人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他只知道他的野利妾别受了委屈。好色之徒而已,有什么出息。”叶翎满脸鄙夷,“这次要不是霍荻,他死在祁州了。偏偏父亲给他娶了这样一门好亲事,苏家的势力全都到了三弟名下。”
“哼,他有苏氏,咱们有卫氏。”叶太后往发髻插了一支镶金红宝翠花簪子,突然转过头来,压低的声音里散发着阴毒,“那药也太慢了吧……”
叶翎眼底射出一道冷毒的光,“目前宁震正在南疆主持修建千金堰。父亲若知道我们在这个节骨眼毒杀他女儿,岂不大怒。所以千万不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