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修鱼醒来时,床畔已经没有人影,只留下他的气息。√
她挣扎着痛楚欲裂的身体,慢慢地翻过身,嗅着丈夫留下的气味,心里的甜蜜和柔情,顺着疼痛的身子里红红白白的浓稠一道流淌。
而此刻的阿部稽已经带着几个亲兵,在清晨的薄雾里疾驰,骑马赶往皇城。
自从平定赵栾之乱有过密切合作,叶翎一直大力提拔阿部稽。
吴舜民的倒台,虽然损失叶翎一臂,但他的势力依旧火借风势,赫赫扬扬,如日天。
刚刚班师回朝时,叶翎封为羽林郎将,他立刻用自己的西征军替代了原先的羽林军,控制了整个皇宫。
叶振伦封晋王,官拜大丞相,大权独揽之后,又将叶翎提拔为五官郎将。
统领包括羽林郎将、虎贲郎将、牙门军都督、西辅大都督等所有京师兵马。
当然,这只是名义的统帅。他实际直辖的依然是宫城里的羽林军,他指派了自己的心腹副将郑峰驿,出任羽林郎将。
但他仍每隔一日来宫城巡视,阿部稽知道他今日在当值,便直接来宫城找他。
叶翎给过阿部稽令牌,阿部稽在司马门下马后,凭借令牌直接进了羽林郎将的值房。
在值房外的院门处,忽然有一道俏丽的身影一闪,躲进了树丛后。
阿部稽只作未见,从树丛旁掠过,匆忙进了值房的院门。
然而,他的眼角不经意间一瞥。
已经认出了那个女人。
是她,昨天傍晚来向他报告,找到了书盈。
也是她,带他去了那间后窗,把窗户捅了一个洞,让他亲眼看见奕六韩和柳书盈**。
阿部稽不知道,也是同一个女人,昨天婚宴给奕六韩斟酒。
这名侍女刚走,叶翎和邹云功相视笑起来,笑得直拍桌案,气不接下气,“真他娘的带劲啊!睡了兄弟的女人还不够,还要一搞再搞,还要搞出花样,还要在镜子前搞,哈哈……
也难怪阿部稽要疯了,自己心仪已久的女人,终于陪嫁过来做妾,结果,嫁过来的当天被人睡了,还是被最好的兄弟,还被他亲眼看见!是个男人都不能容忍!
他头顶快他们草原的春天还绿了!
这回他们两兄弟彻底翻脸了,哈哈哈……”
叶翎和邹云功的笑声像狂风般肆意地吹着。
两人仿佛发了狂,突然站起身,举起大袖,翩翩舞蹈起来,一边跳一边击掌,扬袖折腰,高昂低回。
舞着舞着,两人突然又相对着笑起来,笑得弯下了腰。
“不过……”邹云功停止了笑,慢慢直起腰,“阿部稽恐怕能猜到是二公子你在捣鬼。”
“能猜到又如何?”叶翎阴恻恻笑道,“首先他抓不到证据,苗笛(那个侍女)从此消失了,不会再出现。其次,他和三弟的关系肯定完了,他一个胡狗,在我们梁国,全靠叶家得以立足。现在三弟靠不了,他不依靠我还能靠谁?”
邹云功依然皱着眉,“此人绝非池物,乃是一头凶残成性的草原狼,我担心二公子你会养狼自噬。”
叶翎慢慢回到座椅,伸手摩挲着青瓷茶碗的边缘,瘦削的脸颊抽动了两下,溢出寒光凛凛的冷笑,“在草原他是狼,到了我们梁国成了犬,我的猎犬。我不信,他挣脱了我的绳索,能够在异族人自己求生。哼,他若敢有一丝异动,我弄死他不过是打死一只狗。”
邹云功点点头,也慢慢坐下,拈着稀疏发黄的胡须,“在下只是提醒二公子,对他不可全然信任。”
“我当然知道。”叶翎挥挥手,似乎觉得邹云功担心多余了。
“听说大丞相(叶振伦)准备把朱斐从西疆召回,让他履任御史丞?”
原来的御史丞是叶翎的大舅吴舜民,因为收受祁州太守薛世荣贿赂,被奕六韩dan
he,已经革职流放。
朱斐在奕六韩平定羌乱期间,多有建树,奕六韩平羌之后所写的治理西疆的几道著名奏疏《屯田疏》和《兴边郡疏》等等,也都是朱斐主笔。
这几道奏疏给叶振伦留下了极佳印象,加他对朱斐此人的耿直清廉也有所耳闻。
所以,当苏岫云一提出这个名字,叶振伦当即首肯。
叶翎听到邹云功提及朱斐,眼底升起一片杀机,压低声音道,“我已经收买九华派高手,在朱斐回京路,可以把此人……”
他做了一个往下切的动作,双眼杀气腾腾,“老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