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御史台,哼,休想……”
“可是现在六部也多是苏氏族人和苏岫云的门生故吏……”邹云功脸阴云密布。
“这还不容易?”叶翎阴戾地笑起来了,脸颊的皱纹像水波一样漾开,“昨晚三少夫人难产,一整晚没生下来,府里派人把宫里的御用稳婆叫去了。这个稳婆是顺天太后早收买的,我昨晚又派人再次提点了她。这会儿说不定已经……”
“顺天太后有你这么多把柄,将来会不会……”邹云功眼露出狠意,“二公子,你还是应该听我的,把顺天太后软禁起来……”
“二妹自幼跟我感情很好,她为我付出很多。”叶翎紧紧咬了牙,握着茶杯的手现出淡淡青筋,“我不想做得太绝……”
这时亲兵在外禀报:“赫兰都督求见!”
“让他进来。”叶翎立刻调整了表情,做出一脸亲厚,阿部稽一走进来,叶翎几步跨步前,亲热地搂住阿部稽的肩,“姑爷来了!昨晚新婚燕尔,佳人在抱,怎么今日这么早?”
阿部稽灰眸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脸的表情却是冷静如冰,毫无异色,拱手道,“二公子,湘儿病了,大夫怀疑是喜脉,却不敢肯定。我想拜托你请太医去看看。”
“哦,真是不巧。太医院最好的胎产圣手周惠泽,昨晚去晋王府了。三少夫人快生了,据说难产,周太医这会儿还没回来。”
叶翎见阿部稽深敛眉峰,搂着阿部稽肩膀道,“这样吧,我认识周惠泽的徒弟,他得师傅真传,亦是胎产名手。如今在西市回春堂坐堂,我这带你去。”
阿部稽道,“二公子军务缠身,怎好麻烦你……”
“欸,都督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你我兄弟,还说什么麻烦?西征平乱时,你我一路攻城斩将,可算生死相交啊!”叶翎更亲密地搂住阿部稽的肩,带着他往外走。
阿部稽嘴角微微抽搐,赶紧控制住自己,尽量不动声色地随他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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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奕六韩光着身子从浴桶里跳了出来。
吓得书盈掩着眼睛连连后退,却还是溅了一身浴汤,再睁眼时,只见奕六韩已经披衣衫,一边系衣带一边飞也似地往外冲。
院的亲兵簇拥来,“汗王……”
“快牵马来,我要回府!”
书盈追出去时,只听见马嘶声响,奕六韩已经飞身马,一溜烟地纵马驰去。
亲兵们也随之纷纷马,在凌晨的蒙蒙夜色里奔驰而去。
书盈只得自己牵了马来,也骑马追去。
刚踏进迎晖院仪门,婆子们迎来:“三公子回来了!”
“宫里周太医和御用稳婆已经到了!”一名婆子见奕六韩满面焦急,忙出言安抚。
谁知,不提周太医尚可,一提到这周太医,奕六韩整个人便是轰地一炸,全身的热血都涌起来了。
当初便是这个周太医,受吴香凝指使,被顺天太后威胁,给小歌下了堕胎药。
身为悬壶济世的医者,竟作出这等下作之事。
奕六韩的牙齿顿时咬得格格响,全身骨骼都仿佛在发出响声,脑海里如有血色喷薄,仿佛又看见了小歌惨不忍睹的尸骸,**辣的泪水蒙住了他的视野,他掀开一众迎出来的仆从,如同被砍伤的怒兽般往里冲。
刚冲到台阶下,一名侍女迎了下来,“三公子止步,男人不能进产房……”
“太医怎么能进?太医不是男人?!”奕六韩红着眼睛问道。
侍女被他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还要再拦,奕六韩前一掌把她掀开,侍女咕噜噜滚出去老远。
踏进正房,热气缭绕,闷热的房间里弥漫着血腥气和煮药草的气味,周太医正在外间蒙蒙雾气负手踱步。
奕六韩一见他,两眼顿时爆开一阵血雾,一个箭步前提起他的后领,“畜牲,我终于找到你,你给小歌偿命去吧!”
“三公子!”
“三公子你住手啊!”
一群丫鬟婆子拥了进来,却被奕六韩一掌逼退了,然后将周惠泽甩出房去,正好撞在外廊的柱子。
“砰”地一声,周惠泽花白的头发绽开了殷红的血花,然后他整个人便顺着廊柱滑下,瘫倒在地不动弹了。眼睛目呲尽裂地瞪着,血顺着满脸的皱纹流淌,如鲜红指爪将面庞撕得四分五裂,狰狞可怖。
“啊——”迎晖院如同炸开了锅,爆发出一阵阵惊恐的尖叫,下人们吓得纷纷四下乱窜。
“太医死了!三公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