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羽一笑说道:“都是运气,都是运气,主要是下面的将领他们打的,我就是挂个名而已。”
王保保也不气馁说道:“小弟正有疑问想要请教兄长。”
高羽挺意外的,这王保保虽然是完颜人,可是看来受汉文化影响很深,举止言谈之间居然和自己没有任何违和感。高羽笑道:“请讲。”
王保保说道:“三年前兄长率领五万大军突袭我完颜部,为何没有选择相对较近的白羊王和娄烦王部,而是冒险从两部中间的结合部穿插迂回,舍近求远而进攻左贤王部,难道兄长就不怕一旦出意外,被我军合围吗?”
高羽举起杯子,三人饮下第三杯酒后,高羽缓缓说道:“你的这个思路还是停留在以往的经验上,以往我大夏与完颜部交战,基本上都是防御战,除了我岳父徐天德二十年前远征漠北外,我大夏几乎就没有人打过率军深入完颜部三百里以上的战役。”
“二十年前那场战役,大夏的进攻方式完全是依靠强大的国力,虽然出征的士兵只有二十万,但是光负责粮草物资保障的士兵人数就有五十万之多,这还不包括随军出征的十几万民夫,基本上是三个人保障一个人。”
“我曾经看过那次战役的详细记载,大夏军每五十里就建立一个补给站,并留下重兵把守,进攻部队也是步、车、骑相结合,可以说完全是大开大合的平推,虽然是远征,但是那可是倾举国之力,所以付出的代价非常大。这样的仗,仅靠我幽州一州的力量是无法做到的,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叫做穷则思变,正因为我们的条件达不到,所以就必须要改变进攻的方式。”
“正好经过我几年的努力,幽州的骑兵建设的不错,虽然比起完颜骑兵还有差距,可是这种差距已经无限缩小,无论从数量还是战斗力上都已经具备了长途奔袭的能力,所以我决定以骑兵突袭的方式进行作战。而这种作战方式,虽然对于我中原农耕民族是新的,但是对于完颜部来说也是新的,骑兵机动性强,而塞外大草原又是地广人稀,完颜部即便是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也很难快速调集重兵对我方进行合围,所以在重创左贤王部后,完颜人虽然调集三十万大军进行合围,但是我军还是从容的从内线跳至外线,并且还利用白羊王和娄烦王兵力北上的机会,突袭了鄂尔多斯大草场。所以很多人在指挥作战时都会犯这个错误,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经验主义的错误。总认为以往是怎么样,那么今天也大概会怎么样,可是行军打仗,哪有一成不变的,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就是这个道理。”
王保保听完高羽的话后,眼睛一亮,然后就从怀中取出了一本书,高羽诧异的看了一眼,居然是孙长卿写的《孙子兵法》。高羽知道这书出来已经两年时间,在大夏军中流传很广,可是他没想到,王保保居然也读这本兵法,而且是随身携带,可见他对此书的推崇。
王保保拿起《孙子兵法》说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句话就是出自这本书,不知道这本书的作者孙长卿先生在不在,小弟还想向他当面请教。”
高羽当然不能说孙长卿带兵去伏击你们的偷袭部队了,所以就打着哈哈说道:“孙先生有事,昨天我派他回了幽州城。”
王保保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真是可惜,此次无缘得见孙先生。”
高羽看着王保保,微笑着说道:“贤弟对这兵法如此痴迷,想必在军事上定有一番独到的见解,愚兄不才,愿与贤弟共搓之。” 王保保谦虚地拱手回道:“兄长过奖了,我不过是略懂皮毛,与兄长相比,相差甚远。” 高羽听了王保保的话后,笑着摆摆手:“贤弟不必过谦,你的才能,愚兄早有耳闻。”
接着,高羽话锋一转,谈起了用兵之道:“其实用兵一道,与自身的天赋有很大的关系,有的人生来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具备很强的天赋,只要稍加点拨就可以成为良将,而有的人哪怕是身经百战,最多也只能做一个冲锋陷阵的千夫长。我看过贤弟之前的经历,贤弟就是前一种。” 王保保闻言,连忙起身拱手道:“兄长谬赞,小弟愧不敢当。” 高羽摆摆手说道:“坐下说坐下说。”
双方重新落座后,继续边喝边聊起来。高羽问到:“贤弟既然读了孙先生的书,不知道对于战争是怎么看的。” 王保保正色道:“战争是国家的大事,关系到人民的生死和国家的存亡,是一个必须要认真对待的问题,孙先生此书一语道破了战争的重要性和发起战争可能出现的后果。” 高羽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对王保保见解的赞赏:“贤弟所言极是。军事是政治的继续,而政治又是由经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