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安抚的小男孩渐渐乖顺下来,乖乖趴在妈妈腿上停止哭闹。贺雷找乘务员要了一双一次性塑料手套,帮小男孩把虫子一点一点拔出来。随着虫体在体外延伸得越来越长,无论是小男孩的母亲还是围观的群众都渐渐感到害怕。众人都惊呼,这虫子究竟是有多长?这么长的虫子究竟是怎样盘踞在这么小的孩子体内的?
十分钟后,整个虫子终于被拔了出来。贺雷仔细看了看手上的虫子,然后倍感惋惜地摇了摇头,转头对薛子陶说:“没有头节。”
闻言,薛子陶也是遗憾地垂下肩膀,贺雷刚才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贺雷起身对小男孩的母亲说:“大姐,你孩子的虫没有除干净。过四个月,你还得带他去医院重新打一次虫。”
“啊?!”妇女失望地大叫一声,她孩子肚子里有这么长一条虫,已经把她吓得半死。现在医生竟然说孩子肚子里还有虫,而且还要去医院打虫。
说话间,刘雨和张烨已经收到薛子陶的信息,从卧铺车厢一路赶了过来。贺雷挥挥手,示意把这条虫子留给刘雨和张烨善后,他自己脱了手套直接拉着薛子陶朝餐车走去。
“喂!我说!你刚刚摸完寄生虫,你怎么能不洗手就来摸我的手?!”薛子陶嫌弃地想要挣脱贺雷的手。
结果贺雷死死抓住薛子陶手不放,只留一抹坏笑写在脸上。
到了盥洗室,贺雷和薛子陶反复洗了三次手才勉强觉得洗干净了。医生的食欲就是好,刚刚摸完活体寄生虫,转头就有胃口饱餐一顿。
为了互相恶心对方,贺雷和薛子陶都点了两盘炒面,看着白色的面条裹满棕黄的酱汁,两人津津有味地品尝久违的午餐。
“你看我做什么?”薛子陶发现,自从面条一上桌,贺雷就盯着自己看,而且看得特别认真,看得薛子陶浑身不自然。
贺雷也不说话,只是咯咯笑了起来,后来越笑越欢实。
“你还笑!”薛子陶觉得很尴尬,就好像他做了什么糗事而不自知,而且贺雷还坏心眼地不告诉他。
之前在卧铺车厢里的时候贺雷已经把腹肌都笑酸了,现在再笑,只觉得肚子酸痛得让他直不起腰。
收敛了笑声,贺雷说:“我就是看你的面条长得特别像刚才的那条绦虫,看你吃面条的样子特别出戏,就像是在吃寄生虫一样。哈哈哈!”
薛子陶没好气地瞪了贺雷一眼说:“你吃得明明跟我吃得一模一样,你还好意思笑我!”
薛子陶赌气地吃了两大口面条,抬头发现贺雷还在不紧不慢地一边吃一边盯着他看。薛子陶的恶趣味也被逗上来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刚才我也就是个旁观者,不像你还和寄生虫有亲密接触。怎么样,那条绦虫软软滑滑的,温热富有弹性,跟面条相比,哪个手感更好?”
贺雷从容淡定地把嘴里的面条咽到肚子里说:“手感还是虫子好,不过口感肯定是面条好。虽然品貌长得差不多,不过面条比寄生虫听话多了,不会动来动去不受控制。”
坐旁边一桌的几个乘客,是和贺雷他们差不多一起来餐车的。之前厕所里那个万分恶心的场景,同行的几个乘客自然也看到了。听到贺雷和薛子陶毫无节操的谈话内容,又见两人吃着与那虫子长相极其相似的东西,那一桌人已经完全没了食欲,一家老小草草结账后,各个手捂干呕的口唇往餐车出口夺路而逃。
贺雷和薛子陶低头看看各自吃了一半的面条,再想想自己在公共餐厅说这么恶心的话,想来方才的一家老小应该是被吓得不轻。餐车里空了下来,交谈甚欢的两人反而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薛子陶是学公共卫生的,对这方面特别敏感,他有些歉疚地说:“那个……我们刚才好像做了一件违反医学伦理学的事。”
贺雷吐吐舌头,闭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是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面条。
回到卧铺车厢,贺雷和薛子陶进了秦正言所在的包间。
见到进门的两人,秦正言高兴地笑道:“你们年轻人就是瞌睡好啊,一觉可以睡两天两夜。”
贺雷和薛子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过去的两天,除了必要的进食和排泄,他们完全没有离开过包间。两人就像冬眠一样,对同行的另外四人不管不顾,搞得好像是在刻意疏远队友一样。
朱凌看出来人的尴尬,军旅生活练就了朱凌一身豪气。他不懂这些地方医院的医生怎么就跟古代的书生一样,做事瞻前顾后,思虑甚多。为了化解尴尬,朱凌最先开口:“你们猜,那小孩肚子里的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