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朱凌就听薛子陶私下叫贺雷“宝宝”,偶尔听一次两次朱凌并不在意。可是在这种相对正式的场合听薛子陶依然叫贺雷宝宝,朱凌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激活了。
“薛医生为什么叫贺医生宝宝?”犹豫许久,朱凌终于还是问了这个困惑他多时的问题。
秦正言虽然一直以来也有些好奇其中缘由,但是他并没有刻意询问过,毕竟秦正言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包间里一直躺在上铺的刘雨和张烨倒是好奇得探下头来,他们很期待薛子陶能给出一个什么惊世骇俗的答案。
薛子陶突然大笑起来,他完全不带一丝尴尬,毫无顾忌地对贺雷说:“贺雷宝宝,你赶紧给大家解释一下呗!那可是你当年创下的丰功伟绩啊!哈哈哈哈!”
贺雷顿时气红了脸,怒气冲冲地朝薛子陶小腿上踢去一脚。可惜薛子陶反应挺快,他虽然嘴上在笑,眼睛还是很认真地在观察贺雷的反应。看到贺雷飞来的夺命腿,薛子陶一个虚空走位便躲开了。
“薛子陶!你个大坑逼!”一脚踢空的贺雷涨红着脸破口大骂。贺雷哪里好意思说,这是自己年少无知时与薛子陶打了个赌,输了赌约以后被薛子陶白白占了这么多年便宜。“我今晚不要再和你睡同一个房间了!朱医生,你想要和我换房间吗?”
朱凌被贺雷问得唐突,一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随口拒绝了。
贺雷不死心,又问:“那你要不要跟薛大坑逼换房间,今晚我们两个住!”
朱凌被问得莫名其妙。他左右看看两个疾控中心疯疯癫癫的医生,一个笑得花枝乱颤,一个闹得气急败坏。
薛子陶觉得同时调戏一下朱凌和贺雷挺有意思,只管把话往暧昧里说:“贺雷宝宝的意思是,他想念集体生活了,朱医生不如来我们那间,晚上三个人在一起会挺热闹的。”
“啊?不用不用。”朱凌这回终于听出了点苗头,吓得一边往后退,一边摇头。
躺在上床一直不出声的刘雨和张烨被朱凌的反应逗得狂笑不止。一直以来,朱凌都是一个泰山崩于眼前而岿然不动的老大哥,不想这般沉着稳重的男人也有被两个文弱书生吓得闻风丧胆的时候。
==========
到了第三日早晨,朱凌一大早就把同行的五人叫了起来。
“大家快点起床上厕所,不然晚了厕所就不能用了。”朱凌说。
众人睡得迷迷糊糊,都听不懂朱凌在说什么。朱凌解释道:“青藏线火车上的厕所与其他火车上的厕所不同,污物不能直接排放到铁路上,只能在车底回收。今天是最后一天,厕所快要被装满了,所以大家要在装满之前赶紧上去上厕所。”
众人闻言,赶紧起身冲向厕所。果然,第三日早晨的厕所已经有浓烈的恶臭味,想必离装满已是为时不多了。从厕所回来后,一行六人连水都不敢喝,生怕到站之前又想上厕所。六人索性都躺在床上不动,从而减慢新陈代谢速度。
中午,火车到了拉萨,车站外已经有两辆黑色军用轿车在等候。朱凌向两个驾驶员出示了证件后,两个驾驶员马上帮一行人的行李提到车上。
“部队医院就是跟我们地方医院不一样,终于可以不用坐救护车了。”刘雨激动得蹦蹦跳跳。
张烨嫌弃地看了刘雨一眼,不露声色地往刘雨肩膀上用力一按,总算是让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师妹别到去处丢人现眼。
朱凌一直很担心疾控中心的两个医生,昨天贺雷和薛子陶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最后两人闹到几乎要动手打架的地步。作为领队,朱凌担心两人的个人矛盾会影响到之后的工作。幸好今天两人和好如初,就好像昨天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看来贺雷和薛子陶确实是极好的朋友,两人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挚友面前为所欲为。
秦正言师徒三人自然而然地上了其中一辆军车,朱凌便和疾控中心的两个医生上了另一辆军车。
“贺雷宝宝,你有没有什么高原反应?”上车后薛子陶特地问贺雷。
“没有。你呢?”贺雷说。
“我也没有。”薛子陶打个哈欠说,“倒是海拔高了,我觉得有些困倦。”
“朱医生,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到宾馆?”贺雷问朱凌。
朱凌坐在副驾驶位上转头说:“还有半个小时。”
“时间还早。”贺雷对薛子陶说,“你先靠着我睡一下吧。”
“儿子真乖,都学会心疼你爹了!”薛子陶没羞没臊地靠贺雷身上,眼睛一闭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