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凌大方地给双方人员做介绍——包间里的两人分别是西藏军区总医院的传染病科副主任和检验科副主任。
众人握手问好后坐下吃饭。这是一家汉人开的饭店，抬上来的菜都是中规中矩的汉族菜。菜品口味咸淡不一，糅合了八大菜系的各种食谱。
传染病科副主任说：“我们怕你们吃不惯藏族的食物，所以今天点的都是汉族的菜。各位吃着感觉还可以吧？”
“挺好吃的，非常感谢贵院盛情款待！”秦正言是专家组里年龄最大的一个，与同行的年轻人相比，他反倒是说话中气最足的一个。
“秦老师客气了，各位远道而来，为你们接风洗尘是我们应该做的。”身为军人，传染病科副主任最佩服的便是秦正言。从一众人进门起，他就看秦正言是最与众不同的一个。所谓老当益壮，便是如此。
秦正言颔首微笑道：“让贵院费心了。我倒是很好奇，西藏当地近年来有什么特色美食？”
传染病科副主任说：“常见的特色小吃有酥油茶，公婆饼，血肠，麦片粥，生牛肉酱。在普通的店里都能买到。”
听到生牛肉酱时，专家组五人皆是眼前一亮。
贺雷抢先问道：“生牛肉酱是怎么做的？”
传染病科副主任说：“生牛肉酱是将藏药与新鲜的生牛肉捣碎后混合而成。”
“吃生牛肉酱的时候需要加热的吗？”贺雷追问。
“不加热。”传染病科副主任说。
专家组五人相互交换了眼神。上次五人在大理的时候遇到人们吃生皮，虽说猪肉本质上是生的，但是表面上还是象征性地用火烤过一道。这次来西藏倒是好，牛肉连火烤都省了，直接生吃。
贺雷继续问道：“被感染了绦虫病的士兵是不是吃了生牛肉酱？”
“不是。”传染病科副主任非常肯定地说，“战士们平时基本都是在部队里吃饭，只有少数时候会有外出执行任务的士兵。部队里的食物都是煮熟的，西藏海拔高，在拉萨的沸水温度只有70摄氏度，其他高寒山区水的沸点更低，所以部队里都是用高压锅煮饭菜，能够保证把饭菜煮熟。”
贺雷听了感觉很费解，又问：“那些高寒山区的当地居民绦虫发病率高吗？”
传染病科副主任再次摇头说：“许多哨所所在的地方都是无人区，根本没有固定居民，更没有流行病学参考数据。”
传染病的传播需要三个必备条件——传染源、传播途径、易感人群。这次专家组再次陷入困境，传染源是牛肉，易感人群是哨所的士兵，可是传播途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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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组可以在拉萨休整两天，周一前往藏北高原，之后再去藏东高山峡谷区。
周六早上，秦正言单独出门，说是要去拜访一个老朋友。刘雨和张烨去布达拉宫游玩。贺雷和薛子陶则是在拉萨市随便逛逛。
拉萨市区并不是非常大，四横四纵八条街一天之内就能全部走一圈。贺雷和薛子陶走在充满藏族特色的街道上，他们不像普通游客那样只顾着看风景或是光顾街边的小玩意儿，两人从始至终都在观察当地餐馆的饮食特点。
“沿路的小吃和昨天传染病科副主任说得差不多。”贺雷对身边的薛子陶说。
薛子陶笑而不语，默认点头。
中午两人有些饿，吸取了在怒江时的教训，贺雷不敢再带薛子陶随便吃大排档。两人走到一个门面还算大的餐馆，点了酥油茶和公婆饼。
“二位的酥油茶是要甜的还是咸的？”餐厅服务员问贺雷和薛子陶。
“酥油茶还有咸的？”被问的两人皆是一愣。
服务员笑着说：“其实藏族吃的酥油茶一般都是咸的，因为其他地方来的游客吃不习惯咸味酥油茶，所以我们才卖甜酥油茶。”
贺雷不怀好意地对着薛子陶挑眉一笑，意在询问薛子陶敢不敢挑战一下新鲜事物。
薛子陶从来不怕贺雷的挑衅，直接对服务员说：“那就来一壶咸酥油茶吧。”
服务员走后，薛子陶很认真地对贺雷说：“诶！我说，这回可是你自找的啊。等一下你要是吃不下这咸味的酥油茶，你别把责任赖到我身上。”
贺雷一脸无辜地说：“明明是你自己点的菜，我还没说什么，怎么你倒是恶人先告状，把责任全部推卸到我身上了？”
薛子陶凑近贺雷身边说：“那你刚才对着我翻什么小白眼？莫非是我会错了意，其实你只是在跟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