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雷拿出工作证说：“疾控中心的。刚才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一起伤害事件，派出所让我们过来登记一下。警察和救护车等一会儿就到，既然我先来了，那我现在就先登记着吧。”
贺雷一屁股在桌子边缘坐下，不慌不忙地拿出纸和笔说：“麻烦出示一下你们的有效证件。”
“别别别！”女人过来拉住贺雷说，“都是误会。”
“误会？”贺雷指了指墙角的监控说：“我怎么觉得我刚才看见的跟报案的人说得一样，估计监控记录的也跟我看见的差不多。”
“真的是误会。”女人面色越来越难看，“我们只是和小陈老师有点误会，刚才都说清楚了。是吧？小陈老师。”
陈珂然捂着脑门坐到凳子上，有气无力对挥挥手说：“你们走吧，别让警察抓到了。”
方才对陈珂然动粗的一男一女抓紧时机落荒而逃，头也不回地一路跑远了。
“他们为什么打你？”贺雷把陈珂然的手拿开，认真检查了一下陈珂然的伤势。前额左侧有一块直径3cm皮肤红肿，其他地方还算正常。
“昨天我们班有几个男生下课的时候打闹。”陈珂然说，“闹到后面变成所有人围攻其中一个。本来他们只是玩闹，互相都没有下重手。但是被围攻的男生觉得没面子，跑来找我告状。我只能口头教育一下其他几个学生，小孩子之间的玩闹，我还能怎么教育？今天告状学生的家长非要来找我评理，说是其他几个学生对他家孩子造成人身攻击。”
贺雷扒开陈珂然的头发看了一眼，“人身攻击找你有什么用，应该去找法医做鉴定啊。”
陈珂然觉得刚才被男人抓过的发根处疼得厉害，贺雷才一碰到她的头发她就嘶地倒吸一口冷气。“刚才还有其他老师在，他们两个只是跟我吵一下。等其他老师一走，他们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的。”
“头皮撕裂伤。”贺雷说，“你得去医院。”
“啊？”陈珂然沮丧地说，“你不就是医生嘛，你不能帮我看病吗？”
贺雷又检查了一下陈珂然的头皮，“老师还分文科老师和理科老师，医生怎么可能所有科室的病都会看。”
陈珂然摇摇头说：“时间不多了，我的画呢？”
贺雷走到办公室门口捡起地方的画筒，然后走过来递给陈珂然说：“我看你已经画完了。”
陈珂然点点头说：“差不多画完了，我是想让你帮我再检查一次，有没有画错的地方。我不知道家长什么时候会走，所以一时心急才叫你帮我送画的。麻烦你了。”
估计是因为环境会改变一个人的行为，所以贺雷觉得陈珂然在学校里面的时候还是有几分老师的样子的。只可惜她这种严肃认真的样子只在学校里才有，只要一走出校门她就会变回一副女流氓的样子。
“我再帮你检查一遍吧。”贺雷拿出画纸，每一个细节又重新看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纰漏了。”
“那我现在就寄出去。”陈珂然说。
“我帮你去寄吧。”贺雷说，“我看你现在走路都走不稳。”
“我要自己去。”陈珂然很认真地说，“我自己寄出去我才放心。”
陈珂然这一个月以来没有哪一天有超过4个小时的睡眠，严重的体力透支让她每走一步都非常艰难。但是她还是强撑着走到邮局，反复核对邮寄地址以后把装有插画的画筒递到邮局工作人员手上。
“终于寄出去了。”陈珂然面色苍白朝贺雷一笑，然后身子一软顺着墙壁滑落到地上。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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