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例会,疾控中心所有医生都来到大会议室。疾控中心几乎每天都有各种会议,不过像这样所有医生一起开会的情况并不多见。
郭主任坐在主席位上说:“今天是这个季度的全席会议,今天的主题是要鼓励同志们在临床工作之余,同时搞好科研工作。科研工作同样是我们单位的一个工作重点,同志们不要懈怠。
“我们单位是一个论文比较高产的单位,而且论文质量也很不错。到目前为止,我们单位已经有三位医生的论文被列入sci。同志们在科研工作中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单位提供帮助的,你们尽管开口。只要是疾控中心能够提供的支持,单位一定不会吝啬。”
散会后,薛子陶跑过来一把勾住贺雷的脖子,“贺雷宝宝,要不要一起发一篇论文呀?”
贺雷再也找不出世界上有比薛子陶更懂他的人了,他咧嘴一笑,“英雄所见略同!下班以后我们回家讨论一下题目吧,是你来我家还是我去你家。”
薛子陶清清嗓子说:“我怎么记得你家还没开始装修啊?”
贺雷朝着薛子陶肚子上就是一拳,“来我妈家,可以了吧?”
贺雷这一拳也就是比划个架势,根本没有什么力道。结果薛子陶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颤颤颠颠地指着贺雷说:“你你你……你竟敢谋杀你亲姐夫!”
贺雷瞬间又羞又恼,这还是在单位里,薛子陶就已经以姐夫自居了。贺雷不服气地说:“好歹我还比你大几个月呢,你怎么就成我姐夫了?你明明是我小叔子!”
薛子陶贼笑贼笑地又搂过贺雷说:“贺雷宝宝,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长幼有序,夫妻有别?在我们家,不论年龄,只排辈分。反正陈珂然是赖上你了,你娶陈珂然是迟早的事。只要你进了陈珂然的家门,你就是我妹夫!快点先叫两声姐夫来听听!”
贺雷哪里肯就范,“你要说三纲五常,那就应该按照男方家的辈分算。我该是你大伯,你是我小叔子。这么算下来,陈珂然还是你嫂子呢。”
薛子陶噗嗤一乐,“陈珂然还没过门呢,你怎么就帮她争起名份来了?”
贺雷当真是从薛子陶的伶牙俐齿里讨不得半点好处,气急败坏之下把薛子陶一脚踢到一边,然后自己先回办公室去了。
晚上,贺雷和薛子陶两人坐在薛子陶家的书房里。
“你有没有什么好的立题?”薛子陶问。
贺雷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在给陈珂然补课的时候,我倒是想起了一场历史上非常著名的战争——三国里的赤壁之战。”
薛子陶挑眉一乐,“这个立题有挑战性。幸好你的开山弟子是陈珂然,要是换做别人,一般人根本没办法满足你的完美主义情节。”
贺雷闻言不满:“明明你才是处女座的,你还好意思说我有完美主义情节。”
薛子陶笑靥释然,“你就是用一副水瓶座的虚假外表掩盖你处女座的真实内心。”
说话间,贺雷收到了一条短信。贺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拿起手机翻看,只因为他听到了陈珂然专属铃声。结果看完短信以后,贺雷的表情简直就像见了鬼一样,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看到什么了?”薛子陶看着贺雷六神无主的样子,不禁发问。
贺雷转而看着眼前的薛子陶,脸上一副很不信任的样子。
薛子陶被贺雷看得浑身不自在,“你看我干嘛?”
贺雷疑神疑鬼地问:“你是不是跟陈珂然说我什么了?”
薛子陶大手一摊,“我又不是初三的小女生,我闲着没事干我挑拨你们两个干什么?”
贺雷把手机扣在桌子上,定了定神说:“刚才讲到哪里了?”
薛子陶视线好奇地往贺雷的手机上打量了一番,然后说,“讲到你内心住着个处女座。”
“不是这个。”贺雷打断薛子陶的胡搅蛮缠,“我是说论文。”
薛子陶收回视线说:“讲到赤壁之战。”
“对。”贺雷说,“我想要重新论证一次赤壁之战。这场战争里面,打败魏军的并非只是火烧连营。其实曹操从一开始就输了,输在瘟疫上面。”
薛子陶非常赞同地贺雷的观点:“这个论点之前也有学者提出来过,但是他们的论证并不详细。正好湖北的寄生虫防治也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不如我们申请去参加湖北的三下乡活动。”
贺雷本想说他也正有此意,结果贺雷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手机又响了。这回不是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