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雷没想到记者会把话题转变得这么快，一时脑子短路，唯一能够想起来的就是出门前喝的一碗鱼片粥。“我妈妈今天用三文鱼做了一锅鱼片粥，味道还挺不错的。不过我不太清楚具体做法。”
“那太好了！”两个记者瞬间找到救星，“能不能请您母亲来帮我们录制一期做鱼片粥的美食节目，这样做出来的节目能够深入民心，比专业厨师做得节目更具有感染力。”
“额……嘿嘿……”贺雷为了出这趟门可是把他家老佛爷给得罪了，这种时候贺雷哪里还敢再劳烦母上大人出山做什么美食节目。“我……我帮你们问问吧。不过我妈妈不一定会来，你们最好还是先找个厨师，万一我妈妈不来的话你们的节目也能顺利做下去。”
结束了对病人的采访，从医院到电视台的路上贺雷心里忐忑不安。贺雷坐在电视台专用中巴车的最后一排，摸出电话来小心翼翼地往家里座机打了个电话。
“喂？”贺展云接起电话。
贺雷竖直耳朵认真听，家里的气氛比他想象中的和谐许多。好像陈珂然和张岚在看电视，不知道她们两个在看什么，两个女人的笑声像两只鸭子一样。
“爸爸。”贺雷小声说，“妈妈现在心情怎么样？”
“呵！”贺展云冷笑一声，“你还怕你妈会打你不成？别整天东想西想的，干完工作赶紧回来！”
“怕是……回不来了。”贺雷说，“电视台要我去录一档节目，还不知道要录到什么时候。”
“那你问你妈干什么？”贺展云说，“你直接说今晚回不来不就得了，说点话还拐弯抹角的！”
贺雷捏一把汗，索性把话说直白了：“电视台还想请妈妈去录另一档美食节目，让妈妈教观众做鱼片粥。”
“你说什么？”贺展云觉得他应该是听错了，“我没听懂你的意思，你再说一遍？”
“反正事情有点复杂。”贺雷绞尽脑汁用最少的话把之前的事情总结一遍，“最近进口三文鱼特别多，价格就下降了。有好多人就买三文鱼回来生吃，结果吃成食物中毒。我刚刚跟电视台的人在医院录了采访，现在要跟记者回电视台录一期访谈节目，告诉市民不要再吃生鱼片了。
“记者说如果配合一期三文鱼烹饪的美食节目，宣传效果会更好，所以像请妈妈去电视台做鱼片粥。诶……就是这样！”
“你这工作怎么还买一送一的？”贺展云听得笑了起来，“我让你妈来听电话，你跟她说吧。”
“爸爸！”贺雷顿时认怂，“还是你先帮我探探妈妈的口风，她要是不同意我就直接挂了。我现在不敢跟她说话。”
“瞧你那点出息！”贺展云对着客厅里大吼一句：“张岚，你儿子问你想不想上电视？”
“上电视？”客厅里传来张岚疑惑的声音，“这孩子干点事怎么越来越不靠谱了？我上电视能干什么去？”
“咦？能上电视诶！”陈珂然惊喜的声音随之传来，“阿姨是不是被哪个剧组看上啦？”
“嗨！你别听贺雷整天不着调的！”张岚走过来接过电话，没好气地骂道：“我说你说话能不能正经点？！我年轻时候都没人找我去拍电视剧，现在我就是一个退休老太太谁还看得上我啊？！”
贺雷只叹父亲太不会传话了，那么长的一段话，被父亲精简成一句这么有歧义的话。贺雷硬着头皮说：“妈，不是拍电视剧，是拍美食节目。就是你经常看的，早间新闻放完以后的那种，教人做菜的节目。”
听说是美食节目，张岚心情缓和不少。张岚非常爱看美食节目，好多菜都是跟着电视上做的。那些节目中偶尔也会请几个家庭妇女上节目，跟张岚年纪差不多的就有三五个。
张岚将信将疑地问：“电视台又没吃过我做得菜，他们怎么会请我去做节目？”
贺雷只得把事情又复述一遍：“最近不是三文鱼又多又便宜，好多人买回来生吃，吃中毒了。现在电视台想请一个市民大妈做一期三文鱼的烹饪节目，教观众把三文鱼煮熟了吃。刚好今天记者跟我说起这个事，我说你做得鱼片粥特别好吃，电视台就像请你去做这期节目。”
“真的假的？”张岚一听就心动了，能上电视当然是好事。问题是张岚不太确信这么好的事怎么会落到自己身上。
“我现在就坐在电视台的车上。”贺雷说，“记者坐我前面，你跟记者说吧。”
贺雷把电话递给记者，手上不动神色地朝记者比了个成功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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