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陶对贺雷说:“一路上我这左眼时不时就会跳两下,今天跳得特别厉害。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会出事。”
贺雷悬着的一颗心同样放不下了,不过他还是逼迫自己强行镇定下来,“放心吧,瘴气都躲过了,以后就算是遇上走尸都不会比这个更恐怖。”
薛子陶又翻两个身说:“我总觉得这件事没完。还有今天,葛清华终于按耐不住了。我们这队人,葛清华是唯一一个知道路的。我们的处境很被动,万一葛清华以性命作为要胁,再趁机对两个学生做点什么,那种场面我们没办法控制。”
“放松,不要紧张。”贺雷安慰薛子陶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看来我们只有早点走出原始森林,才能尽快争取到主动权。”
“嗯,睡吧。”薛子陶闭上疲惫的眼睛,“听说生苗寨里有信号,实在不是我们到生苗寨以后给总部打个电话,让总部再派几个人来接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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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都辗转难眠的不仅仅是薛子陶一人,第二天走出帐篷,葛清华和两个女学生也是每人顶着两个黑眼圈。
“你们昨晚没睡好吗?”贺雷心里特别着急,一行人已经出现了明显的体力透支,再加上昨晚睡眠不好,真不知道今天大家还有没有体力赶路。
两个女生气蔫蔫地打水洗漱,两个都懒得回贺雷的话。
葛清华还算客气,他对贺雷打个招呼:“早啊,贺医生。”
贺雷回头看一眼半死不活的薛子陶,心中急切又添三分,“昨晚你一夜都没睡?”
“我哪有你老人家心宽?”薛子陶没好气地甩给贺雷一句,“你是门板被人拆了都能做大头梦的人,我不行,我一紧张就睡不着。”
想到自己曾经因为门板被人拆了,一夜之间被蚊子咬出登革热,贺雷至今都愧疚难当。可是昨晚不一样,昨晚贺雷是仗着薛子陶睡在身边,所以他自己睡的特别放心。
贺雷试探着问:“要不我给你们把风,你们所有人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呵呵!”薛子陶只笑贺雷幼稚,“回笼觉可以睡,回头店可没人给你住。要是今天之内走不到那个生苗寨,我们几个可以每人在这林子里选个风水好的地方树葬了。”
“那好吧。”贺雷知道事情已经无法弥补,“那今天我帮你多背点东西,我怕你背不动东西晕倒在半路上。”
“先别想我了。”薛子陶下巴往两个洗漱回来的女学生方向一点,“估计那两位姑奶奶今天只能轻装上阵,你先过去帮她们两个背东西吧。”
贺雷跟着看一眼走路一飘一飘的女学生,心中顿时烦闷。难怪冷兵器时代打仗最忌讳带女人,要是让贺雷穿越去古代从军,他绝对不会再带任何一个女人出征。
“真不知道那些盗墓是怎么写的。”贺雷嘀咕一句,“里面的女人不仅不会拖后退,还一个比一个能打。”
薛子陶拍拍贺雷的肩膀说:“能打的女人有得是,只不过你没见过。高级元首的保镖往往都是女人,她们化妆成元首的秘书跟在元首身边,用自己的性别身份迷惑敌人。”
一行人终究是拔营上路了,和之前一样,葛清华在前面带路,两个女学生走中间,贺雷和薛子陶走最后。
两个女生的腿又酸又疼,虽说大部分行装都甩到通行男人的背上,可是她们走起路来还是歪歪扭扭的。
沿路走走停停,到中午时候,最后一点干粮也吃完了。
“葛医生,这里离生苗寨还有多远?”薛子陶问。
葛清华站在高出看了看说:“不远了,翻过这座山就到了。”
“哈?!”柳青差点一口气背过去,“还要再翻一座山?!”
“柳青。”薛子陶正色道:“你要是走不动,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等我们进到寨子以后再找人来接你。”
柳青顿时被吓得脸色发白,“谁说我走不动了?翻两座山不行,不过翻一座山我还是可以的!”
“那就抓紧时间赶路。”薛子陶看一眼手表,中午十二点差一刻。但愿路上不要出什么岔子,不然这荒山野岭的,想报警都没信号。
短暂的休息过后,一行人开始爬山。湘西的山没有云贵川的陡峭,但是对于一群手瘫脚软、疲惫不堪的人来说,这里的山路就跟新疆的天山一样险峻。
几人越走越慢,一直走到下午三点几人才终于爬到山顶。向山的另一边望去,几人脸上同时露出久违的笑容。
“我看到了!在那里!”刘雨指着山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