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雷皱眉说:“我们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岁数,不可能拖家带口去地球的另一面追寻新的梦想!”
薛子陶伸手拍拍贺雷的背,“这种时候千万不要把话说死了,多少给自己留条退路。”
贺雷简直不能理解,“我们两个都已经无路可退了,我们现在是要安下心来好好过日子的时候。”
薛子陶咧嘴一笑说:“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知天命。你才三十岁怎么就开始做知天命的事情?”
“少说些不正经的!”贺雷正色道,“郝卉和陈珂然都不可能在欧洲发展。她们在欧洲没朋友,没事业,什么都没有不说,出门还语言不通。在那种地方她们根本过不下去!”
薛子陶还是笑眯眯地说:“你爸爸出国那么多年,你和你妈不也过得挺好的。”
“一点都不好!”贺雷说,“你没见过我妈是怎么有事没事就抱怨我爸的,尤其是我爸不在家的时候,我妈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我知道家里没有男人的女人生活有多艰难,就像军嫂一样。
“我妈连军嫂都不如,军嫂多少还有一些国家待遇,我妈什么也没有。如果我们去了瑞典,我们的媳妇就会变成我妈那样。小时候我爸也经常不在家,有几次我妈病了,我除了会坐在家里哭,其他的我什么都不会做。
“卡罗林斯卡的phd待遇我以前也看过,还没有我现在的收入高。卡罗林斯卡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学生不得去别的地方做兼职。那我宁愿老老实实留在中原,安安份份过我的日子。”
“哎……”薛子陶叹口气说,“果然结了婚的人对生活就没什么激情了。婚姻不仅仅是爱情的坟墓,婚姻还是梦想的火葬场。写这篇论文已经让我累得够呛,我是真的不想再搞科研写论文了。”
“那你还把话说得那么暧昧!”贺雷嗔怪道。
“你小子怎么就这么不懂处世之道?”薛子陶突然想起什么,他反过来抓着贺雷问:“刚才那个alex说你曾经很想我,我说你脑子里到底装些什么?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啊!
“那段时间老子以为你跟着某架飞机一起失联了,连续半年多没有你半点消息。你到底是真想我还是假想我?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连个短信都不会给我发一个。”
薛子陶不说这话还好,这一说贺雷更来气。“老子当时以为你要跟老子绝交了,你好好意思说我!你也有我的电话,你怎么不知道打个电话发个短信给我?!”
有些朋友就是这样,不知哪一天起突然就没了联系。各自生活在不同的城市,做着不同的工作,认识不同的人,从此,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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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两天的全球寄生虫大会圆满结束,刚好遇上周末,贺雷和薛子陶还可以在外面多浪两天。
薛子陶突然心生一个想法:“既然来深圳了,要不我们去朱凌家玩两天?反正朱凌家那个豪宅大得很,我们把深圳的房子退了去住他家,还可以省两天的住宿费不是?”
两人一拍即合,退了酒店的房子立刻坐车往广州跑去。
好不容易折腾到到朱凌家时,朱凌一家正在看电视。
刘雨原本是高高兴兴把贺雷和薛子陶请进门,可是听说两人要留宿后,刘雨登时就不高兴了。“你们两个怎么那么抠门?为了省钱专门跑广州来蹭吃蹭住!”
“小雨,别乱说!”朱凌及时制止了刘雨的话。
“哼!”刘雨指着薛子陶说:“我跟薛师兄之间的仇还没报,他竟然还好意思跑这里赖着不走!”
“师妹啊,我跟你能有什么仇?”薛子陶举起双手问刘雨。
刘雨嘟着脸上的包子肉说:“你骗我说什么我中了张烨的蛊,害得我担惊受怕那么多天!”
“噗嗤!”贺雷和薛子陶没忍住,当着刘雨的面便笑了出来。
“你!你们!你们还好意思笑!”刘雨指着偷笑的两人骂道。
“我说得也没错呀!”薛子陶一本正经地说,“你难道不是中了张烨的情蛊?”
“你还敢强词夺理!”刘雨作势就要冲上去和薛子陶拼个你死我活。
最后还是朱凌揪住刘雨的脖子,刘雨的拳头才没打到薛子陶身上。
张烨从楼上一点一点挪下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康复训练,他终于可以勉强行走一小段距离。
朱凌回头时差点被吓出一身冷汗,他家这两个孩子没一个能让人省心。朱凌丢下刘雨,跑到楼梯上把张烨抱了下来。
“小烨!”朱凌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