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只一瞬间,其余孩子纷纷效仿,迈着僵硬的步子扑向距离他们最近的人。
他们的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目光直勾勾的,如同呆滞的傀.儡。
“走开。”一男人被孩子拽住了手,他嫌弃地甩了两下,没甩掉。
目的达成,那孩子嘴角上扬,眼中却有泪落下,刹那间,园长一记目光杀去,那男人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死、死了?”
“难道只要孩子哭,不管是否与我们有关,园长都要杀人吗?”
“那这还通个屁的关!”
“快躲开,别碰哭了的孩子!”林星恍然大悟,抬眼间,那女孩已经走到林星面前就要伸手抓她。
说时迟那时快,林星一个侧身,并顺势将陆惊洵推到一边,不让女孩碰到他们。
众人吓坏了,像避瘟神一样,纷纷躲避朝他们走来的孩子,客厅开始乱作一团,尖叫声响彻整栋楼。
林星和方一迟顺着楼梯往上躲避,方一迟慌张道,“夕姐,这可咋整?”
“等下。”林星吐出两个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陆惊洵身手矫健,几次躲开笨拙地扑来的孩子后,趁机一个滑铲滑到园长身侧。
他“嗖”地一下站到园长对面,礼貌笑道,“园长,你先让他们住手。”
园长无动于衷。
陆惊洵一边围着园长转,来躲开扑来的孩子,一边继续道,“如果你真觉得自己十恶不赦,那你根本就没必要做这些,你想杀死我们,无非是担心以前的悲剧再发生,不是吗?”
“我们都已知晓先前在你身上发生的一切,也知道你这么做并不为自己……”
园长稍稍有些动容,这时陆惊洵却词穷了,等待园长反应的时间里,他眼巴巴看向林星,嘴唇微启,像是在说,“下一句该说啥?”
小女孩正顺着楼梯往上走,正面硬钢是不行的了,林星一咬牙,手抓住楼梯的石栏,腾空而起,双脚跨过石栏跳下了楼梯。
稳稳落地后,林星闪到园长面前,“你这么做,是纵使不被理解,仍旧心中有愧。”
“外人看来,你是光鲜亮丽、高高在上,所有孩子都喜欢你称赞你的的园长,可是,应该没有人知道,其实你内心也渴望被爱,被看到那道伤疤,你也希望有人懂你的委屈和愧疚,然后对你说一句‘没关系,你做得很好’。”
“你错了,”园长保持着儒雅端庄的站姿,声音却能听出几分发颤来,“我从来不渴望被爱,我所做的事,也从不需要人理解。”
或许是站在园长身边同她讲话,孩子们都识趣地没有再靠近,林星和陆惊洵得以喘一口气。
听到园长这么说,林星继续道,“请宽恕我们私自翻看了你的日记,因为看过你的日记,我们大致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来到故事的最开始,1950年,园长十岁,以为被母亲抛弃的你,初次来到托儿园。”
随着林星的叙述,三人仿佛被带回到那个时空里。
可怜瘦弱的小女孩小声啜泣,在日记本上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委屈和渴望。
然而,6年光景的期盼,小女孩没有等来自己的母亲,而是等来了那个因为赌.钱输得倾家荡产,嗜酒如命,喝醉了就殴打她们的暴力男父亲。
在日记中,1956年7月2日,暴力男来到托儿园并找到她,那时候接回孩子手续简单,只需有户口和身份证就能将孩子接走,所以那一天她被男人接回家了,从此,她又过上了地狱般的生活。
“那段阴暗的日子,你一定过得很艰难吧?”
日记上只是寥寥几笔阐述了暴力男对园长的折磨,并没有详细记录其中的过程,但是林星知道,这一定是段生不如死的回忆,才让园长下定决心杀死自己的父亲。
林星并无意勾起园长这段回忆,先前他们猜测园长对家长大开杀戒就是因为园长回忆起这段痛苦的经历,一气之下才撕了日记杀了家长。
现在亦是,她更担心万一园长突然情绪暴走大开杀戒,到那时他们该怎么办?
可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尽力一试,园长的心结来自于那段经历,她所有压抑的情绪,所有的伪装都受到那段经历的影响,若不能让她直面过去,她只会永远活在阴影之中。
林星追问道,“他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气愤,以至于不惜弄脏自己的手去杀了他,这个问题,没有人问过你吧?”
在记忆的穿梭中,园长的眼眶忽然变得湿润,像是多年的委屈终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