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晓了一样。
林星乘胜追击道,“你想要诉说的痛苦,还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吧?”
仿若被击中心灵,园长猛然一颤,她脚一软,支撑不住身体,往后倾身而去。
两人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扶住,这下乱糟糟的客厅突然静了许多,孩子们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纷纷停止了哭泣和扑向众人,他们又乖巧地排成两队站在园长面前。
众人被吓得不轻,见现场秩序恢复,他们才叉着腰,大口地喘着气。
林星紧接着道,“现在,把你想说的说出来,我们都是你的聆听者。”
这时暴躁男人从屋外闪进来,对园长道,“园长,此二人巧舌如簧,你可别被这三言两语哄骗了,你忘了你今天是要做什么了吗?”
林星的话已然让园长动容,准备来说,是她孤身一人在茫茫黑暗中漂泊数年,却忽然抓到了一点光亮的惊喜让她动容。
“是啊,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从来没有……”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往下坠落,谁也没想到,年过七旬的园长在他们这些后辈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林星寻来一个凳子让园长坐下,等园长情绪慢慢平复了,暴躁男人仍不放弃道,“园长三思,他们这是让你放下戒备,好从你身边把孩子们带走啊!”
园长正想方设法让他闭嘴,谁知他身侧两个高大的男人抢先她一步,一左一右将他钳制住,并不耐烦地捂住了他的嘴。
“什么玩意儿,再哔哔把你嘴撕了。”
“唔,你们反了!”
然后暴躁男人就被两人拖出门去了。
园长见此,并不阻拦,只是哀叹一口气,她拭去眼底的泪,声音沉重道,“他把我带回去之后,就把我关在房间里,用铁链锁住我的脚,让我只能在房间内活动,他不给我出去,也不给人进来,高兴了就赏点稀粥,不高兴的时候,连口水都不给喝。”
“那段日子,我活得像狗一样,每天祈盼他能给我点吃的,房间阴暗得很,几天几天见不到阳光,最害怕的是半夜时房门突然‘吱吱’地响,因为房门一响,就是他又喝醉了回来发疯了。”
“我后来才知道,她对我和母亲私自从他身边逃走的事十分愤怒,在找到我的母亲后,他随手抡起铁锤就往她脑袋上砸,她倒地,一点点挪动到他脚边乞求他别打了,可他仍然一捶一捶地敲下去……”
园长泣不成声,掩面哭泣道,“我一直以为是她抛弃了我,可我不知道,她在把我藏在托儿园的第二天,就被那个男人活活打死了,而那个男人,把这件事当成丰功伟绩,一遍遍地在我的耳边重复说,重复说,不过我得感谢他,我本来认命了,想着就这样死去,是他,他给了我坚定地振作起来,坚定地杀死他的勇气。”
林星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所以杀了他之后,你重新回到了托儿园。”
“因为曾经淋过雨,你渴望给孩子们撑起一把能保护他们的伞,在前园长离开后,你毅然决然地担任起园长的责任,继续将托儿园发展下去,直到十年前,你意外发现前园长与外面的人的勾当。”
林星眼眸一抬,“而这,才是改变后来一切的导火索,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