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谌带着二十多名武功好手浩浩荡荡走出成京,出发前往琅琊的时候,周风逸来到了巡天阁。
周风逸是当朝皇帝的叔伯,但是却甘愿放弃王爷身份和大片封地爵位,入朝为官,一时成为美谈,朝中大臣一般以同僚相待,有时也称王爷,以示尊敬。
“参见周大人。”杜寻身着蟒袍,衣着考究一丝不苟。
“杜大人何故行此大礼啊,你我同朝为官,不必如此。”周风逸笑着把躬身下拜的杜寻扶起,“我此次前来,倒是有事相求与杜大人啊。”
“周大人贵为皇室宗亲,却舍下身份屈尊降贵,甘愿与我等臣子为伍,为我大周江山社稷鞠躬尽瘁,自然当得起我等躬身下拜。”杜寻拂掉身上的土,抬头笑着说,“周大人有何所求直说便是,我必尽全力而为。”
“好,我就不卖关子了。”周风逸笑笑。
“不知道杜大人可知道前几日黄衣台‘生’字门门主赵平安被杀一事。”二人入座后,周风逸率先开口,面带愁容。
“臣有所耳闻。”杜寻答。
“这黄衣台真是越来越目无王法了,纵容属下四处行凶,滥杀无辜,扰乱我大周治安就罢了,他们连朝廷命官也敢杀!”周风逸越说情绪越激动,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看这天下,让他们黄衣台来坐算了。”
“王爷息怒。”杜寻端来一盏茶,轻声的说,“这黄衣四圣刚刚回归,可能对朝野上下,还有些不熟,行事偏激了些,也是可以谅解的。”
“我看啊。黄衣台就想趁此机会,行僭越之事,此风不除,恐成后患。”周风逸痛心疾首的说。
“杜大人,不要因为黄衣台棘手就对这些事熟视无睹。你我身为朝廷命官,理应为皇帝分忧才是”周风逸说道。
“周大人说得对,不过王爷能否多给我一些人手,如今巡天阁应对日常之事和黄衣台已经十分掣肘,对黄衣四圣根本没有反击之力。”杜寻皱着眉头说。
“嗯。。。这话有理。”周风逸思索片刻,从怀中掏出一只琉璃指环,“今后巡天阁你可放开手脚,人马皆由你调遣。”
“臣领命。”杜寻接过琉璃扳指,小心的放进怀里,“王爷,那黄衣四圣该怎么办,如今天下能对付他们四个人的可没有几位。”
“这不劳杜大人费心了,我自有计较,你只需牵制住黄衣台在京城的势力即可。”
“是。”杜寻犹豫片刻,开口说道,“臣最近听闻,琅琊道有异动发生,先是出了个当年预言中的和尚,又是当地一户人家被黄衣台灭门,而最近几日,黄衣台中死与笑伯分别赶往琅琊,蹊跷的是陆相也多日未曾上朝,应是也去了琅琊?”
周风逸笑笑,“杜大人观察细致,消息灵通啊。不错,陆相确实是去了琅琊道,亲自勘察种种异动。”
“王爷以为,巡天阁可要从中插一手?”杜寻问。
“不必了,巡天阁坐稳京师,其他的事情交由我和皇上去办就可以了。”周风逸面露一丝诡异的笑容,“有一事,杜大人应该尚未知晓,可是有趣的很啊。”
“何事?”
“今天早晨,福王的心腹谋士李谌带着二十余名功夫好手,从东门出发,离开了成京。”周风逸呷了一口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这一趟的目的地,也是琅琊。”
“福王?”杜寻的疑惑写在了脸上。“福王怎么会突然有所动作?他又是怎么知道琅琊有变的?”
“不知道,所以说是有趣啊。”周风逸笑,“我这个侄子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这心里,可不仅仅只想做个王爷啊。”
“你们巡天阁加派些人手,到福王府附近,不要轻举妄动,以观后效。”
“是。”
周风逸和杜寻二人交谈片刻后,寒暄几句,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就在巡天阁门口分开,杜寻拿着琉璃扳指走到巡天阁最高处,席地而坐,细细思索。
周风逸此来看似是给了自己更大的权力,但实则是想借黄衣台的刀除掉自己,坊间虽然把巡天阁和黄衣台放在同一个位置上,但到底有几斤几两杜寻是清楚的,要是巡天阁和黄衣台作对,恐怕会被吃的一干二净。
但更大的问题是福王,虽然周风逸只是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但福王的异动足以证明了这些年那个夺位失败的男人是一直在韬光养晦的,知道其中秘辛的杜寻感到头疼,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更为复杂了。
“呼。。。”杜寻长出了一口气,躺在地上望向天空,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