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他丫的!”陈一趴在土炕上,手舞足蹈张牙舞爪。
陆十月笑着对沈如庄说,“我说什么来着。”
“这个黄达肯定是轻饶不了。”沈如庄挠着胡子,忧心忡忡的说,“可问题是咱们不还是逃犯吗。”
“一个小驿丞,还是买来的,撑破天也就是到县衙那一层关系,况且要是黄衣台想找咱,不过只是个时间问题。”陆十月说。
“好,咱们的事暂且放一边,这黄达怎么处置?打一顿?到时候咱们几个走了,倒霉的还是村子里的人。”沈如庄还是摇摇头,“还是得再琢磨琢磨。”
“这有什么好琢磨的。”陈一恨得牙痒痒,“弄死他,敢对我的女人动手动脚,真是活腻了。”
“你弄死他了。到时候县衙里来人给扣个谋杀朝廷命官的罪,照样吃不了兜着走。”沈如庄说。
“那就一块杀,这帮县衙里的人卖官鬻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感情好。”陆十月咯咯一笑,“杀完县衙上面还有道府,杀完道府上面还有巡抚,您这是奔着造反去的啊。”
“我看行,这样一来黄衣台也不叫事了。”沈如庄眯着眼睛嘿嘿乐。
“那怎么办?”陈一一脸郁闷,“打打不得,杀杀不得,咱干脆手拉手给人家磕个头得了。”
陆十月嘴角挑起一抹微笑,“你俩就老老实实的看着吧,我自有解决办法。”说完闪身出了屋子,留给陈一一个窈窕的背影。
“也就是我还伤着,要不然我他妈。。。。哎呦。。。”陈一咬牙切齿的说,自己还没占着便宜的鲜花,让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人给抢了先,陈一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行了,你躺着吧,我出去看着陆流别再出了乱子。”沈如庄说着,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屋子。
屠兽场上已经有了稀稀拉拉围观的人群,观望着想瞧瞧这些外来客是不是真有本事能降了十里八村的这一大害。
陆十月搬了一张太师椅,霸气十足的把椅子放到屠兽场正中央,端坐静候黄达带着他的人回来找茬。沈如庄笼着手站在远处看着她,身体靠着石墙眼睛微眯,像是快要睡着了一样。
“您怎么在这站着啊?”老猎户郑丰收正满处寻沈如庄,在他看来,沈如庄年纪最大还会功夫,无疑是这外来三人里最有能力的一个。
“啊。”沈如庄笑笑,“不碍事的,让他们小孩子耍去吧。”
“耍?哎呦,这哪是能用来耍的事情啊,这是会掉脑袋的啊!”郑丰收急的跳脚,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郑老弟啊,你放宽心,要不要喝点茶,我那可还有点好茶叶。”
“唉。”郑丰收叹了口气摇摇头,往家里走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如庄见状,也懒得阻拦,任他瞎操心去了,自己别过脸去等着看即将上演的好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屠兽场的人也聚集的越来越多,可没人敢上前靠近一点,毕竟这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人群里走出一个精壮青年,正是这村子里狩猎队的领头人,八尺身材虎背熊腰,背弓挎长刀,虽然眉宇之间有股常年捕杀野兽染出的凶气,但还是盖不住他面相上生来就有的老实。
陆十月本来等的都要睡着了,转头看见了迈步走过来的青年,问道,“有事?”
“这是我们的村子,让外人插手已经很难为情了,不能再让外人挨打。”青年说完,像个铁塔一样站在陆十月旁边,沉默不语。
还有点意思,陆十月心想。“你叫什么名字?”她问道。
“刘实。”他吐出两个字之后就不再说话。
真是个木头啊。陆十月心里感叹道。
正当陆十月心思算计的时候,远处隐隐有了人头攒动的迹象。“来了!”沈如庄精神大阵,伸长了脖子一副要看热闹的样子。
为首的就是黄达,手上提着一柄钢刀,气焰嚣张,伸手跟着十来个穿着缁衣的捕快,个个都是一副欺男霸女横行乡里的样。
陆十月的眼里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就来了几个捕快啊,这也太瞧不起我了。”一边的刘实十分紧张,握着刀柄的手都开始冒汗。
黄达走到屠兽场上,看见这架势仰头大笑,“怎么着?想明白了?这是打算直接送到我这来啊。”合着他以为是这帮人怂了,打算把陆十月交出来换得平安。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陆十月低声对刘实说。
黄达放慢了脚步,手里晃着明晃晃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