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议事厅,而国度的君主不为所动。
但,有的人或许想到了——
陛下这是在剔除阿尔比昂的祸根。
这些人到底有谁,到底有多少,过去大抵是一概不知。
他们的话事人数不胜数,皇室的情报官搜寻线索哪怕数年,也挖不出真正的主使究竟是何人。
为了自保,这些人才脱下伪装,从藏匿的角落里爬出,在君主的台阶下祈求庇护。
他们到来时仍有着高傲,就仿佛自己才是有权力的大人物,估计就算他们躲过了这一次,将来也会是继续为非作歹,攫取百姓的血汗,剥削平民的未来。
至于君主的意思,那还是等抓得到人再说吧。
阿斯兰王也许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如此下令。
至于那些议会的官员,落得的结果虽然相同,但却是另一方面的问题。
阿尔比昂的权力架构,最高由阿斯兰王主导不假,但是实际执行和讨论的,仍是那些官员——他们是集团化的势力,能够穿透到底层的同时,也能够让底层喘不过气。
议会支配着阿尔比昂的上下,民生这种东西远不是一个强者杀光所有人就能解决的问题,何况强者的上限到底是太低了,面对那些重火力,终究只能不敌。
唯独先贤那样的存在,天地都要为之剧变,才能做到所谓的“令万众臣服”。
阿尔比昂的王,从一开始,便做错了——当那位过于仁慈的君主将权力让渡给凡人,那份纵容很快便成为了梦魇,扼住了所有人民的咽喉。
议会批准了战争,末代的阿斯兰王不再干涉凡人的事宜,阿斯兰国变成了维多利亚立宪国,而后便是对外的战争。
侵略、拉拢、合作、胁迫……
高坐于宝座之上的君主们太过善良,以至于默许了这么多年的悲剧上演在国度的土地上,而显得这么多年都仿佛无动于衷。
直到阿尔比昂建立,用繁华掩盖斑驳,蒙蔽了那些染血的伤痛。
当代的阿斯兰王追悔莫及,但是议会早已连通那些黑暗之下的势力,在国度内的扎根错综盘结,仅仅通过杀戮没法妥善解决问题,说不定还会引发更大的混乱,由此亵渎先贤的意志,这才让君主看起来庸庸碌碌至今。
而现在,除了逃亡的,这些幕后操盘的人走上了台面,那么在有先贤的当下,变革的时候正好不过。
对于那些已经无法看到变革到来的人们,这份迟来的“正义”也许毫无意义。
当最后一个议员倒下,作为势力首脑的这些人彻底断绝了继续支配阿尔比昂的可能。
未来的洗盘必然会出现动荡,但比起延续悲剧,这样的结果不算太坏。
……断尾求生,总好过病入膏肓。
只是,对于民众而言,即便是立宪国,君主仍难辞其咎,在他们看来,国度仍是由君王说了算,不会接受其他人的解释。
而王座上的阿斯兰王,自然也做好了不日接受审判的结局。
往昔的那些君主无一用愚蠢的纵容放任了邪恶滋生爪牙,报应不会消失,只会传递,直到结果。
他身为王,心甘情愿承担这份罪责。
“陛下,那么军队……”
护王骑士高文正疑惑为什么真的要召集军队的时候,一道寒芒般的光芒从头顶落下,如同巨大的锚。
阿斯兰王以超凡的反应拔出王座上的长枪,挥手打偏突然袭来的攻击,将之偏折到一旁的墙壁上。
轰——
攻击的猛烈硬生生在墙壁表面凿出一条骇人的凹陷。
其他人后知后觉,不过也嗅出了其中的成分——
咒言。
议事厅的门被推开,两种若隐若现的光芒抵抗着,来者用同样强硬的能力撕开了阿斯兰王的禁制,步入厅内。
高跟鞋的踩踏声回荡在横尸数十人的议事厅内,披着黑纱袍裙、以幽色面纱掩面的女人缓缓现身。
对方的模样不可能不被这些护王骑士无视,毕竟对方是议会成立以来唯一一个长生不死的人,替君主传达“建议”,遵循着末代阿斯兰国君主谕令而行动的存在。
——摩根,旧日的法之佐臣。
没人知道这个人到底来自哪个种族,正如平常几乎不会有人见到此人的神秘,百年不曾有人见闻其本体。
但今天他们能见识了。
亚拉嗅到了同类的气息,但是并不纯粹。
他甩开剑身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