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秦国律,凡有王位兴替之事,宗室之人需要为王守孝一年。
长安君所说的礼法不错,且长安君确实每日食素。
尔等,才是明知故犯。”
嬴政处在变声期,他说的话跟程骄的一比已经完全没有奶味。
可到底声音还是有些稚嫩。
在这些老油条听来,虽然有些心惊肉跳低下头不敢言语,但远达不到威慑的程度。
注意到那些宗室内的老油条,一个个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般低下了头。
嬴政知道他现在的目的已然达到,话锋随即一转。
“然本王登位之时是去岁冬季。
当时太上皇身体不佳,不足以支撑完禅位仪式。
遂未大型操办,而先庄襄王是今年五月龙驭宾天的。
为其守孝之事,没有现成的秦法可依。
诸位宗室乃是秦国功臣,我大秦百姓铭记于心,本王也不会忘记诸位先祖的付出。
刀笔吏何在?
今本王上位后,欲修改秦法。
凡有太上皇薨逝,新王即位后,只太上皇的子嗣为其守孝一月即可,其余宗室可自行思念太上皇。”
嬴政这道诏令颁布完朝堂上瞬间鸦雀无声。
他们早就知道大行先王与现任大王之间并不是父慈子孝。
甚至先王想过要换掉太子。
若不是因为先王身体不佳,当今的大王是谁还未可知。
如今,这新王一更改律法。
虽然全了他们宗室的面子,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减少了守孝的时间。
直接表达了他对先王的不敬之心。
偏偏他们这些人有把柄握在新王手中,纵使他们想说新王不孝,此刻也是万万不能了!
嬴政肯修改秦法最大的受益人不是那些宗室,而是程骄。
虽说程骄感激他哥,但程骄更明白这些宗室他们哥俩还没有打服,接下去才是硬仗。
吕不韦,阳泉君还有嬴傒三人在前面听得明白。
今日这哥俩一唱一和的,为的就是要立威。
虽说这哥俩一个比一个年轻,但是手段却是一个比一个更狠。
就在他们猜想接下去程骄该如何帮助嬴政立威的时候。
就看到程骄直接坐在大殿上,揉了几下他那毫无眼泪的眼睛,就眼泪横流不止。Ψ(●°???????? ? °????????●)Ψ
“哥~这些人欺负我~”
程骄这一句哥可谓是相当不讲理,而看到自己弟弟哭泣,嬴政当即就站起了身。
站在高台上,嬴政目光锐利,心中暗自盘算一会儿怎么收拾这些老家伙。
一个年长的宗室率先站出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焦急。
“大王,长安君这是污蔑!
我们这些宗室都是秦国的血脉,岂会做出那等欺负小孩,不要面皮之事?”
嬴政想要发怒,可嬴政看到了他弟弟朝他眨巴了几下眼睛。
那眼中何曾有过半丝委屈?分明满是狡黠。
在高台上慢慢踱步,嬴政给足了程骄发挥的空间。
而程骄也是见缝插针。
“你,你们看我年幼,就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看我能上朝,你们这些个老不死的就想要染指朝政。
甚至想要把我这个封君给除掉。
你都往死算计我了,这还不算欺负我吗?”
程骄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略微颤抖,可每一个字他都咬得很清晰。
那些宗室明白程骄此刻就是在演他们。
当今大王护短,他们这些人现在已无退路,只能配合着演下去。
“启禀大王,我们乃秦国宗室,理应参与国事的决策。
您和长安君年纪尚幼,很多事情还需要我们这些长辈来指导。”
这一句话让嬴政想起了曾经子楚说的某句话。
“你还小,父王的决定不是你可以质疑的。”
这一联想瞬间点燃了嬴政心中的怒火。
纵使嬴政心中恨不得杀了这些宗室,但面上依旧保持冷静。
他微微一笑,声音平静而有力。
“诸位宗亲,本王理解你们的心情。
但国事重大,需要有经验和智慧的人来决策。
本王虽然年轻,但有伯父赢傒教导,有丞相吕不韦,和阳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