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落在婢子的臀上。
院子两边还跪着两排婢子,小声地啜泣着。
洛端坐在廊下,一手支着头,神情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洛端你干什么?”岁岁上前夺过管家手上的板子,狠狠扔在地上。
洛端见到岁岁回来,漠然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但见到她身上披着的宽大的黑色披风,他的脸色更为阴沉。
“府上有规矩,不嚼舌根,不搬弄是非。”洛端冷冷地说道,“违者杖二十。”
“是我逼她们说的,我要嫁进你府里,她们说的这些,难道我不该知道吗?”
“你也知道你马上要嫁进府里了,深夜去与男子私会,这笔账怎么算?”
岁岁冷哼一声,嗤笑道,“这就是真实的我。我想去见谁就见谁,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将军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不是你那贤淑的夫人。”
“你以为我真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岁岁眨眨眼,故作无辜地看着他,“怎么?像罚那些婢子那样罚我?你舍得吗?这可是你最稀罕的皮囊。”
说罢,她无视洛端满是血丝的眼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回身对着跪了一院的婢子朗声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话音落下,却无人敢动。直到洛端抬了抬手,她们才三三两两的疾步退去。
岁岁自嘲地笑笑,她永远成不了这府上真正的女主人。
她无视洛端紧随的目光,一直走到自己的屋前,进了门,反手就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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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岁岁觉得息泽是唯一能帮且也有这个能力帮她的人。如今,没有息泽了。这个小岛上,终究只有她孤身一人。
岁岁知道有一处高地,站在那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渡口。
每个月都会有船靠泊。每月一次,每次也就几个时辰,只是用来卸货,那是主岛过来的运送物资的驳船。
虽然她的内心极抗拒坐船,但是藏在驳船的货舱里出逃,是目前为止她能想到的唯一出路。哪怕今后只是困在主岛,与只有百年寿命的人族相与,也总比在这好。
至于洛端,救命之恩以后若有机会,她定会还他。而神域的那位大人,自那夜知道他就是息泽之后,她反而不那么害怕了。
算算时间,船应该能赶在婚典前入渡口。
她日日翘首以盼,直到婚典前两日的夜里,随着一声闷闷的低鸣,运载物资的驳船终于到了。
岁岁从未如此这般期待一艘船的到来,她跃下高地,朝着渡口跑去。
将军府的小厮正忙上忙下地搬运着物资补给,岁岁只能躲在暗处耐心等着,一直等到后半夜,他们快卸完货时,她才混在最后一拨小厮中上了船。
这身宽松的粗布衣裳以及包发的头巾,很容易掩饰她的女子之身,她只要再用深一些的脂粉把脸抹得黑一些,在黑夜里粗略一看就更像一个精瘦黝黑的小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