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的十数骑兵从北城门快速冲出,接着掉头马不停蹄向南边驰去。
太史慈赶来帐报,这些人骑乘皆是快马,哨骑离甚远没拦住。
刘备轻笑道:「子义不用担忧,骑兵朝南而去,肯定是过河去找文丑所部,
对我们来讲算是个好消息,繁阳之围已然可解。」
关羽顿时领悟其意,眉头微皱道:「兄长,繁阳围困虽可解,但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袁军从背后赶来,还有匈奴人掺杂其中,若骑马急行来看,不出数日便可出现在我军身后。」
「一不小心怕会落得和颜良一样的下场,兄长虽可用辐重车抵挡匈奴人骑兵,但还需早做准备为好!」
「二哥说得是实话。」张飞也赞同道。
他喜欢上阵杀敌,却不喜欢为敌所趁,何况粮道还会断绝,没必要在邮城郊外待下去,早些退兵不失为良策。
太史慈欲言又止,被刘备瞧见了笑道:「子义有话但说无妨,我既为主将也是兄长,有何话不可说?」
太史慈攻内黄县立下先登首功,只是眼下还不到论功行赏的时候,暂时拔摧为军司马,将在颜良那缴获的战马和军中选出善于骑马者,皆送到太史慈所部使其统管,共计两百馀骑。
太史慈也明白自己深受使君器重,犹豫片刻说道:「哨骑探报说城墙弓弩甚多,既然无法久围引兵而去又影响士气,何不放弃邺城转道去击文丑所部,若能再度建功冀州必将震动!」
刘备拍案笑道:「子义有大将之才呀,我正想待天黑后率军撤退,转道沿水进兵北上,需一员智勇双全之将,在此作疑兵拖延二至三日再渡河撤回内黄。」
「兄长,我留下如何?」关羽问道。
「不可,不可。」张飞赶紧站出来,拉着关羽的手臂急道:「二哥别和我争,你取阴安县已立下战功,子义也有先登首功,唯独张益德还未立大功,你可不能让我白来这一回,那还不如叫我和子龙两人在平原驻守,省得看你们立功。」
几人哈哈大笑,连太史慈也忍不住面带笑意。
关羽无语指着张飞道:「益德你真浑,凡事旨有兄长安排,你还牢骚满腹了?」
刘备笑着也听得明白,张飞是在发牢骚专点他的,别人都有战功。
就他还没有,虽说在攻打繁阳时曾率甲营登上城墙,可在之前就有辅卒冲上去了,张飞不过把口子扩大。
几战下来功劳是有,却还赶不上其馀诸将,所以站出来抢立功。
刘备思付半响,想到益德和他征战多年,也见过他如何作疑蒙骗黄币军。
暗想道:「益德或真有用疑兵的天赋———」
毕竟历史上曹操追兵赶到长坂坡,便是张飞带领二十名骑兵拒后据水断桥,
怒目圆睁横握长矛喝道:「身是张益德也,可来决死!」
曹军无一人敢上前,张飞从容不迫撤走。
刘备抬头望向张飞,果断说道:「好,益德此重任就托付于你,若能伏兵破敌你当计为首功!」
「诺!」张飞喜色,宏亮答道。
传令膳夫长多埋锅做饭,将携带的肉食烹好让军士好好吃一顿。
多备乾粮与水浆。
命战兵检查军械丶甲胄和兵器,辅卒割草替马刷毛再喂食一些豆料。
黑天半夜,刘备使众士卒衔枚间行,马嘴脚蹄裹住布麻悄无声息地离去。
带领大部分人马和百辆搬空的重车,夜晚急行五六里后稍作歇息,然后再以极快的速度靠近河道行军。
在文丑率部回援的路上伏击,对方必定有所防范,故用处不大。
能够让他没防备的地方,只有在渡河返回原来修建的营壁途中两里的间隙处在繁阳时刘备临河眺望,发现袁军特地在离河畔两里外驻扎营寨。
可利用归返袁军的麻痹大意,以为军营在旁而轻敌无防,待其三分之一渡河后派骑兵扰乱对方阵形,步军随后掩杀过去。
另一边派辅卒以辐重车结阵堵住营寨来敌,等战兵骑军将过河的袁军杀溃再焚烧木桥。
再掉头直破袁军营壁。
此方法也不是没缺点,若非从颜良军中具体得知繁阳方向主将乃是文丑,刘备还真不会去冒风险。
遇到军律严明的谨慎之将,效果很难说。
换作文丑嘛,抱歉他善用骑兵,且军纪也不严明。
即便在自家的军营前渡河也会立即结阵的人不是没有,但文丑难在其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