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涟,就是你如此纵容他,才使他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你看看,谁家公子这般身材,这般肤色,这般……这般无才!”
“是,清涟有错,甘愿受罚。”他对着眼前的女子福了福身,“可莘儿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实在不忍他受到伤害,还请您体谅则个。”
由于蒋鼎将军的身份,所以府内人丁稀薄。她个人也只有两位夫郎陪伴在身侧,一正一侧。两位女儿是与正夫所生,都颇具她的风采,成年以后,便随她进了军营。蒋莘莘是与侧夫张清涟所生,可能是受家人的影响,从小也爱舞刀弄枪。她生下两女一子后,就服用了避子药。三年前,正夫因病去世,蒋鼎便抬了张清涟为新的男主人。
虽然蒋莘莘是个男子,但毕竟是家中的幺儿,蒋鼎岂有不疼爱之理。
她朝蒋莘莘摆了摆手,“下去把《男戒》给我抄个一百遍!不然不准吃饭!”
“啊?”蒋莘莘垮着脸,“能不能少抄一点啊?”
蒋鼎瞪圆了双眼,“两百遍!”
“我错了!我错了!”他举起双手,“一百遍一百遍,我这就去抄!”说完,就“噔噔噔”的跑回了闺房。
“好好走路!”蒋鼎在他身后又吼了句。
奔跑的步伐立刻停了下来,改成扭扭捏捏的小步前行。
“真是!”蒋鼎啐了一句,“没个大家闺秀的风范。”
“莘儿只是贪玩了些,会慢慢好起来的。”张清涟看着蒋莘莘的背影,轻柔的说道。
“你啊……”蒋鼎将他揽在怀中,“真的不能再这么惯着他了,他如今这副模样,届时如何会有人来求娶?”
“可莘儿一刺绣就被扎出血,一学习琴棋书画就打瞌睡,我实在见不得他难受。你看,他练武的时候多快乐啊。就算手被磨破,磨出茧子,他都是快乐的。我怎么忍心剥夺他的这份快乐呢?”他拿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以后他出嫁了,未必能像现在过的这般恣意潇洒,我……我真的不舍得啊!”
“唉,说着说着,你怎么就哭起来了呢?”蒋鼎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你这样是害了他啊,清涟,你要为他的以后考虑。”
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将收到的消息告诉她的夫郎,“女皇陛下也到了选夫侍的年纪了,万一……万一莘儿以后入宫了怎么办呢?他这性子要是再不改改,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清涟,万不可纵容他继续胡闹下去了。”
“这……”张清涟满是忧虑,“莘儿这样的脾性,如何入得了宫?不行不行,要不我们现在就为他挑选妻主吧?先定个亲也成啊。”
“莘儿这模样,哪家好女儿肯娶他?他若是下嫁,你我难道舍得吗?”
“那……那可如何是好啊?嘤嘤嘤……”他以帕掩面,哭的楚楚动人。
“清涟,莫哭莫哭。”蒋鼎疼爱的帮他擦拭泪珠,“会有办法的,我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