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说的声音细小,语气十分急切。
程鹏宇拍了拍他肩膀,转头看了眼清脂楼说道: “我没事,我们边走边说”
“事情办好了?!”
“是,老爷,近三年的案情都在这了”,说着,小厮就要掏出笔录,被程鹏宇一把摁住:“到了客栈再说”
“好”,小厮看着老爷的背影,好像又比以往苍老了几分。
“老爷,刚才您去哪了?”
“清脂楼”
“清脂楼!就是前两天出了命案的那个?老爷,您不能去”
“无妨,我用了文书的身份,没有暴露,到客栈再细说”
“好吧”
随后,小厮搀扶着程鹏宇回客栈。
等他们回到客栈,两人相互说明情况,告知今天的收获后,天色已晚。
大陵内都,虽然天色已晚,街道依然灯火通明。
向夏夏一路询问着到律法司前。
此刻,她已然满身疲惫,妆容寡淡,眼底隐隐浮现青色,眼中却是露出几分异样的光芒,虽然嘴唇毫无血色,但在看到律法司时,她还是毅然决然敲响了门。
双膝跪地,她一遍又一遍地敲着大门,字字顿挫 :“民女有怨,望大人明鉴,民女有怨,望大人明查,民女有怨,望大人明智”
无人应答她不在意。
手掌被震的渗出血丝她也不在意。
很快,她的声音将周围的百姓引来,人越来越多。
虽然大都是看热闹。
他们有些惊讶,多少年都没人敢来律法司诉冤情了。
凡是诉冤情的,必要先过钉刑和棍刑,别说诉冤了,就连熬过这两刑的都寥寥无几。
周围人的议论声嘈杂,向夏夏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敲打着门。
“民女有怨,望大人明鉴,民女有怨,望大人明查,民女有怨,望大人明智”
字字泣血。
三句话,向夏夏说了一遍又一遍,慢慢的,拍打的力度越来越小,声音渐渐削弱。
突然,她头一低,手掌慢慢滑落下去,就在她昏昏噩噩即将倒下时,门开了。
从里面走出两个相貌普通的卫兵,有一人眼疾手快将向夏夏扶起。
“民女有冤……”
向夏夏迷迷糊糊间睁眼,连人都没有看清,口中还不忘诉冤。
卫兵眉头一皱,叹了口气,搀扶着向夏夏进了门,又扭头让另一个卫兵关门。
“大家不要看了,都回去吧!”
那卫兵撂下一句,便关上了门。
人群中,声音渐渐平息,一位手提菜篮的妇人说 :“没事,律法司会收留她的”
“对,虽然该受的刑还是要受,可人都晕了,律法司还是有些人情的,起码会等她醒来。”
……
门被关上,人群渐渐散去,他们回归到自己的生活中,好似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
人生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只是别人一生里的过客。
律法司内。
一个时辰过去,向夏夏才悠悠转醒,四周已经点上了烛火,将整个屋子照得一览无余,干涸的喉咙动了动,她想说出话来,却发现声音异常嘶哑。
“有……人嘛?”
一垂眸,被磨破的手掌已经缠上了纱布,药粉摩擦处传来丝丝拉拉的刺痛感。
没时间了!
向夏夏来不及吃痛,便抬起胳膊肘使劲向下,想借力让自己坐起来。
“你醒了,吃点东西”
来人身材健硕,是方才扶她的卫兵。
李力端着一碗米粥,走过去,见她动作困难,忙伸出手帮忙。
“来”
“没事”
向夏夏刚巧已经坐了起来,与李力的手擦肩而过。
“你是律法司的卫兵吧?我求你,让我见见大人,民女有冤情要报”
“是”
李力的回答刚说出口,向夏夏眼泪顿时滑落,虽然见到了人,可她依旧不能松懈,依旧要执着诉冤。
“不急,先吃点东西”
李力眼神飘忽,忙岔开话题,把米粥放在她面前,他知道她要诉冤,可是她这个样子去滚钉床,她会死的。
“不,你不知道,我没有时间了”,向夏夏揺着头,不顾劝阻掀开被子下床。
李力慌忙将米粥放在一边,搀扶着她晃晃悠悠的身子,“你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