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成婚时并不是如今这番模样,闹分歧分院而住,还是因着燕然关一战的前一个月。
沈氏族亲来青州城拜访,乍一见面便提及子嗣,话里话外竟是点她,崔长歌只得搪塞过去。
不曾想沈岐上了心思,晚间入寝时便提及了子嗣一事,她仍是推辞不应,沈岐却生了气。
素日里万事皆顺着她的人,闹脾气非要搬去前院,崔长歌本就不可能应下这事,自是未曾挽留。
“就这个吧。”沈岐瞧着选的釉彩四方瓶子,甚是满意。
选好了花瓶,沈岐又满屋子转悠,放这不合适,放那也不合适,磨磨蹭蹭便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崔长歌向来有午时小憩的习惯,待她醒来便听翠云道,周钰来了一趟,将军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嗯,知道了。”崔长歌支着头应道。
翠云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只说便是。”
“将军,今晚可是要在这歇下?”翠云低声问。
崔长歌闻言,头也未抬,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只说:“他若来,备好他惯用的那些用具就是了,那支荷花,记得多上几分心思。”
瞧沈岐方才那欢喜的劲头,只怕是这几日都得好生照料着。
等日头稍斜,阿朔便飞回来了,崔长歌取下它脚上捆着的信纸,打开瞧了眼,便吩咐翠云,让她去向周钰要几名亲卫过来,现下她要出府一趟。
今晨的一番吓唬,倒是有用,青州城的巡视俨然严格了不少,李临应当也是知晓,远水救不了近火的道理,更别论李临还瞒着京都的靠山,暗地里走私。
到了云来楼,便见朔风已在门口候着,崔长歌让亲卫们在一楼候着,不用随她上去。
“崔姑娘,今个来了?不知沈将军昨日受的伤重不重?”朔风笑得谄媚,这般瞧着着实不像皇室侍卫。
崔长歌略一思忖便知晓他的打算,配合道:“唉,本就在燕然关受了伤,不曾想在青州城内又遭刺杀,眼下正在府内卧床养伤呢。”
“也是怪了,光天化日之下哪来的刺客竟当街刺杀沈将军?“
说着,二人便朝着楼上包厢走去,徒留一楼大堂内,食客议论纷纷。
待进了包厢内,便见一女子,泪水涟涟,泫然欲泣。
是落雪,自小便跟着她,出宫后更是成为她的左膀右臂,平日里她待在青州城西街的一处宅子,替她统筹青州城内的人员调动。
“殿下,您这半年消瘦了不少。“落雪哽咽道。
半年前燕然关一战发生之际,她深入北离,只为谋求第一手消息,不曾想竟是在那关头殿下便出了事。
待她带着人赶回青州城,已是战后,她循着线索翻便了整个西北府,皆未搜寻到半分消息。
眼下,见着活生生站在眼前的殿下,她自是欣喜万分。
听着落雪念叨了几句后,崔长歌便问:“北离如今是何情形?“
“殿下,如今北离二王子深受宠爱,背靠鲁图部落,正是他一力主战,眼下便是他率军攻打南曲。”
北离几年来发展势头极猛,这二王子她也是听过的,骁勇善战,母族实力强盛,将其余王子死死按下。
而当下,南曲与昱朝达成联盟,不知北离又会作何选择?
“叛徒一事可有眉目了?”崔长歌又问。
落雪将一个折子递给她,崔长歌接过,这折子上记载的皆是半年前那段时日经手了北离一事所有人的名单。
当初崔长歌来北离,便是为了完成建立监察司的考验。
那时北离的狼子野心便已显露,为占得先机,她便悄然出京来了青州城。对外借口是她纵情山水,外出游玩。
为了掩盖身份,她还与沈岐成婚,平日里更是极其小心,除却她院子里伺候的人外并无其他人知晓,而她院中伺候的人更是被监察司严密监管。
一个赵宣山是意外,可北离又是如何得知昱朝的驯鹰师是她的呢?
监察司行事,皆是二人成行,从不同的分属随机调动组成,待出发时方知晓任务,且事后二人都需要以文书形式上交行动记录,再由上一级首领核查。
依这册子来看,监察司的人并无可疑之处。
崔长歌放下手中的册子,眼见着线索又断了,她不免有些烦躁。
监察司的人即使泄露她的身份,却也不该知晓她的行踪,赵宣山不可能为了除去她,便将北离细作放入燕然关。
这背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