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嘴角笑道:“要杀要剐,任你处置,我只后悔没再补上一刀。”
闻言,崔长歌扬起右手,又是狠狠一记鞭子下去。
沈岐见状,亦在一旁淡淡道:“你死了便死了,你父亲呢?不管他的死活了?”
挣扎间枷锁震荡,赵宣山死死盯着沈岐,“将军,是我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无关,将军我救过你一命的,我父亲还救过老将军……”
“那又如何?你救我一命,第二日你便升至都尉,更何况我需要你救吗?至于救我父亲那事,你参军后调到我旗下时,便还了恩情。”沈岐嗤笑。
“难不成,你当真以为你是凭着自己走到都尉的位置?”
赵宣山震惊的看着沈岐,他无法接受沈岐的话,刚想着开口辩驳便又是一阵咳嗽,丝丝鲜血从口中溢出。
崔长歌见状,便又提起了半年前赵宣山说的那些话。
赵宣山口口声声称是她耽误了沈岐,因着她,沈岐带军练兵愈发懒散,以往扎在训练场的人,却不务正业满西北府的替她去寻鹰。
沈岐闻言呆愣在原地,片刻后将视线挪到赵宣山的身上,一双眸子愈发阴翳。
倒是,赵宣山乍一听闻便狂笑,“我有何错,少将军天生将才,凭什么将时间浪费到旁门左道上……建功立业才是……才是将军该做的事情。”
沈岐纵步上前,扼住他的脖子,阴沉道:“我如何行事,哪轮得到你指手画脚。说,是受何人指使?”
赵宣山垂着头,大口喘着粗气,却硬撑着不发一言。
暗牢里的气味愈发难闻,崔长歌皱眉看着赵宣山这视死如归的模样,心知今夜定是撬不开他的口。
瞧着赵宣山的状态,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可有勾结北离?”崔长歌道。
沈岐也抽出一旁的匕首,狠狠的扎进赵宣山的右臂,沉声道:“你可曾勾结北离?”
赵宣山抬起头,却是盯着崔长歌说:“咳咳……我也是……也是一个都尉,我只是看不惯崔长歌,我要她死……“
话未说尽,赵宣山便昏了过去。
沈岐往后退一步,朝周钰瞧了一眼,周钰会意伸手探了探鼻息,便将一旁放着的的药汁灌下,随即将扎进右臂的匕首抽出。
崔长歌收回视线,与沈岐道:“可有查到他来青州城之前的线索,除却赵大夫,可还有旁的亲人?“
沈岐摇头,赵宣山和赵大夫两人素来不爱与人交际,并未查出任何线索。
“将赵大夫请来,别让他死了。”沈岐道。
周钰点头应是,便往暗牢深处走去。
从暗牢里出来,便已明月高悬。崔长歌这才将捂着的帕子拿开,那里边气味着实是难闻,血腥气混杂着腥臭味,现下她还隐隐反胃。
崔长歌瞥了眼沈岐,只见他面色如常,她悄然挪开视线。
待回到了院子,落雪便迎了上来,端来一杯清茶,崔长歌接过漱了漱口,这才觉得压下那股作呕的感觉。
沈岐见没他的份,便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下,继而又守着那支荷花摆弄。
眼见歇息的时辰到了,崔长歌便进了里间梳洗。
“您方才是去审那赵宣山了?”落雪问。
崔长歌点了点头,闭着眼靠在浴桶上,说起暗牢见着赵宣山的情形。
赵宣山倒是不惧一死,严刑拷打都对他无用,就方才那情形看只怕当真是与北离无关,只是也不能全信,眼下他多少还是顾及赵大夫,或许赵大夫多少知晓一点内情。
“那奴婢便让北离那边的人近日多加注意。”落雪道。
崔长歌又想起晚膳时,沈岐乍见落雪时的反应。
崔长歌问:“在北离时你可曾遇见什么人?”
落雪方才便已细细回想在北离待的那段时日,她确信自己从未见过沈岐,且她时乔装打扮之后才前往……
是了,沈岐若是去北离,必然会乔装打扮一番。
崔长歌睁开眼睛,思忖片刻,便将视线落在落雪的脸上,“若是沈岐刻意乔装打扮之后,只怕你认不出来。但是落雪你的身量,在女子中本就少见,沈岐若是北离见过你,难免会联想到一起去。”
落雪是燕然关开战前去的北离,北离陈兵燕然关外时崔长歌日日都见到了沈岐,而她失踪后,燕然关守将战死,沈岐更不可能抛下一堆摊子,跑去北离。
那便只能是开战前去的,而那时正是沈岐与她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