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态针对起了三殿下,且前几日贤妃娘娘被贵妃娘娘在宫宴下了面子,如此看来遇刺一事便是三皇子撺掇。
又说皇后娘娘和太子瞧着倒是隔岸观火,但不知有没有暗中推波助澜。
末了,那信上最后又说,陛下时常私底下倾诉,说是三年未见,甚是思念殿下。
崔长歌敛眸,盯着那信上最后一行字怔怔出神,父皇不可能知道傅晏君是她的人,毕竟当初傅晏君递来投名状时,她自己都十分诧异。
甚是……思念吗?
天潢贵胄,皇室宗亲,又有谁当真会怀念曾经的弃子?
几息后,她哂笑一声,将信纸折起,捏着一角放到烛火上,火焰将信纸一点点吞没,火舌肆意向上,眼见着火舌要舔舐到指尖,崔长歌方才松手。
灰烬四散开来,未燃尽的信纸散落在地上散发着火光,瞧着微弱,但若是添上一把柴,亦燃起熊熊大火。
……
至次日,正如崔长歌所料,早膳还未撤下,便听前院的亲卫来禀,说是南曲少主求见,眼下已在花厅候着了,不知夫人何时前去会客。
崔长歌索性便让下人将早膳撤掉,唤来落雪,让她将事先备好的谢礼带上。
亲卫在一旁又问,说是将军有交代,不知夫人会客时亲卫可需回避。
崔长歌略一思索,便知晓沈岐的意思,她摇头,亲卫在花厅外候着便是,又问起赫连律进府时身边带着的那人是何样貌?
亲卫却说,赫连律是独自一人前来。
不一会儿,便到了花厅,穿过九曲连廊便瞧见赫连律正站在鱼缸旁,饶有兴味的将鱼食抛下去。
崔长歌径直走过去,垂眸瞧着里边正争抢鱼食的锦鲤。
赫连律察觉身旁的动静,抬眼看了眼,见她也正盯着锦鲤瞧,低声道:“南曲养不了这锦鲤。”
“若是喜欢,我便让底下的人去寻些耐寒的来?”崔长歌问。
赫连律未接话,他又洒下一把鱼食。
“赫连少主,您若是再喂下去,这鱼怕是要撑死了。”一名亲卫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
他面上一僵,拿着鱼食的手一时不知道如何放,挠了挠头对着崔长歌笑道:“南曲未曾见过,嗯……不清楚。”
一旁的落雪上前接过那包鱼食,“夫人,茶已经上泡好了,可要再上些茶点?”
“赫连少主嗜甜,挑些甜的上。”崔长歌道。
话罢,便朝着赫连律示意,两人朝着花厅走去,那亲卫落后几步,跟在身后。
赫连律拿起茶盏抿了口说:“我倒是没想到你会是沈岐的夫人,若是知道,定不会让沈岐在那日瞧见你。”
“虽说在南曲便时常感念少主救命之恩,但终究是身无长物,”说着,崔长歌便将一旁的匣子推过去,“如今,正式奉上谢礼。”
赫连律推辞不应,“雅若,你我之间无须如此,我这回来昱朝,许多人都托我向你问好,阿婆更是时常念叨你。”
阿婆,是南曲的巫医。初到南曲时,她便是住在阿婆的营帐里,起初流言四起的时候,也是阿婆替她说话,的确对她很好。
“我自是都备上了一份礼物,还得劳烦少主带回去。”崔长歌道。
一聊起南曲,便又寒暄了好一会。
“沈岐抢走了你写给我的信。”赫连律忽地转了话头。
这话一出,莫说那亲卫,便是崔长歌都是一愣,沈岐好端端怎么抢她写给赫连律的信?
“我知道你怀疑我,撺掇那个都尉对你下手的人,的确是南曲人,”赫连律话音一顿,又说:“但他早在三年前便被赶出了南曲,投奔去了北离,如今在北离二王子身边。”
“这事我知晓,是北离挑拨离间,两国联盟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但我的确事先便在燕然关见过那人,北离的打算我猜到了一些。”赫连律深吸一口气,面露愧疚,“是我有意放纵,救你一事也并非巧合,你的消息传不出南曲也是我下的令。”
那时他起了玩心,乔装打扮到燕然关寻些新奇玩意回去,无意间瞧见那人,他便跟了上去。
崔长歌遇刺那日,他带着人埋伏在一旁的树林里,本想着北离人将崔长歌逼入绝境时再现身戳破北离人的阴谋,但他没料到崔长歌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坠崖的那一线生机。
电闪雷鸣,大雨倾泻而下,他看见衣诀翩飞,那惊鸿一瞥,再难忘却。
崔长歌静静听着,面不改色,见赫连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