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如雷贯耳。
&esp;&esp;姜崇动了动唇,仍旧做着最后的挣扎,“大人怎可就听信此老妇的片面之词?”
&esp;&esp;陈明忠看向他,“姜大人是不进棺材不掉泪。”
&esp;&esp;说着,他拍了拍手,立马又有人带进了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老汉。
&esp;&esp;一看到这老汉,姜崇一脸颓然,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esp;&esp;旁观者依旧有不明所以的,陈明忠也不急,依旧按照规矩审着案,询问了来人的身份之后,才问了重点,“当年,你可是送姜家二少爷去了淮安?”
&esp;&esp;马夫同样身形发颤,犹疑着开了口,“是。”
&esp;&esp;“为何要送姜家二少爷去淮安?”
&esp;&esp;马夫摇头,“草民不知。”
&esp;&esp;“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
&esp;&esp;“草民当真不知,淮安路途遥远,起初草民都不知那小公子是姜家的二少爷,只是相处了时日,才无意中从旁人口中得知。”
&esp;&esp;陈明忠就是吓吓他,见他不似说谎,也不再为难他,让人把他拉到了一遍,随即把视线投向了故作镇定的明韶公主身上,“公主……或者应该称您一声太妃,对姜家把其二少爷送到淮安之事,您可有什么要说的?”
&esp;&esp;“本宫什么都不知道。”明韶公主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陈大人这话是何意,本宫乃大锦嫡出的公主,就算嫁去了淮安,也是身份尊贵的淮安王妃,底下伺候的人那么多,就算姜大人想不开把自己的亲骨肉送到淮安,本宫难道就非得知晓……”
&esp;&esp;陈明忠垂眸听着她把话说完了,心中冷笑,就凭这脑子,居然还想生出熊心豹子胆。
&esp;&esp;明韶公主如今慌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一点,虽然一直有人暗中给她递消息,但她能依靠的,真正接触过的,除了淮安的那几位臣子,在这皇宫里,只有姜家。
&esp;&esp;然而,如今姜家明显是自身难保。
&esp;&esp;她哪还能静下心来,见堂上无人搭腔,她自以为自己反驳地有理,又忙去看赵三思,“皇上,您可得为明韶做主,陈大人这话明显就是要害我……”
&esp;&esp;赵三思虽见识少,不愿意高瞻远瞩,但并不傻,堂上的这些东西再联系以往那些若有若无的猜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sp;&esp;看着哭哭啼啼还好意思朝自己诉苦的明韶公主,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皱紧了眉,厌恶的,“朕劝皇姐善良,做人要诚实。”
&esp;&esp;“皇上这话是何意?”赵三思这话,明韶公主心间一凉,扫了一眼静默无言的朝臣,又撒泼似地哭诉了起来,“明韶知道,我久住宫中,吃穿用度皆是皇上提供的,定是觉得我是外嫁女,生了厌罢了,若是如此,皇上只管明说,我今日就带着誉儿回淮安……”
&esp;&esp;“还请公主息怒,切莫迁怒于皇上。众所周知,皇上最是慈和之人,从未苛待过公主与小王爷。”陈明忠冷言接了她的话,也不跟她多做纠缠,直接让人把小淮安王请了进来。
&esp;&esp;小淮安王看着这么多人,整个人都缩着,神色害怕,视线怯生生地打量着周围,看到了明韶公主,立马就跑了过去,“母妃……”
&esp;&esp;此刻,小淮安王就是明韶公主的命根子,一看到人过来了,也顾不得礼数,伸手就把人抱进了怀里,安抚着人。
&esp;&esp;陈明忠把人请过来,并不是为了看人母子情深的,当即就敲了醒木,“小王爷,臣今日把您请过来,是想请你认一认人。”
&esp;&esp;“陈大人,誉儿还这么小,你安的什么心……”
&esp;&esp;陈明忠不为所动,再度开了口,“小王爷,你如实告诉臣,告诉在场的皇上和各位大臣,堂下跪着的这个人,你可认识?”
&esp;&esp;小淮安王到底还是个孩子,平日处于对他的保护,明韶公主也并未告诉他过多事,眼下被人点了命,又慌又不知所措,可看他母妃赤红着眼的模样,他幼小脆弱的心上也生出了一股保护自己母亲的勇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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