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讨论我的合法性。”
“泰克沙特,我的头衔是从我的父亲,上一任拜朗皇帝手里继承得来,完全合法合理。”
“它不会因为你们的肯定变得更坚实,同时也不会因为阿兹克·艾格斯的出现,以及他人的质疑而摇摇欲坠。”
“我不是过家家扮演什么的小女孩,不需要三番五次地强调,来求得一个可怜的保证。”
“我现在想要听的,是你对阿兹克·艾格斯本人,以及祂所提出的对拜朗未来规划的看法。”
希雅想了想,补充道。
“还有海特尔的。”
“作为臣子,我不配对神子和大祭司发表看法。”
泰克沙特以完美的理由,回绝了女皇的命令。
这让希雅再次尝到了无奈带来的苦楚。
祂一面强调祂并非过家家的小女孩,可祂又何尝不清楚,现在所谓的拜朗皇室,名义上的拜朗朝廷,这个无人在意的流浪政府,不就是过家家一般可笑吗?
“泰克沙特。”女皇的口吻渐渐软化,从命令变成了平等的商议,“抛开过去的繁文缛节,我们不是在特诺奇特蒂兰的大皇宫举办廷会,这只是一场私下对谈,我和你是以朋友的身份参与到谈话中,我想听听你的真实看法。”
闻此,泰克沙特犹豫了一瞬。
这位严肃古板的臣子,何尝不清楚小朝廷当下的处境。
君主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份上,于情于理,哪怕站在任一身份的立场,他都不能再让他的陛下难堪。
再说了,他作为现任宫廷主管,本就是不够格的。
在过去帝国尚在的年代,像他这样非诸侯出身,家族只有微不足道贵族传承的武士子弟,又有何资格跻身宫廷。
他自己就是礼崩乐坏的产物。
泰克沙特如此催眠着自己,艰难吐出了在他看来大不敬的评语。
“我认为,无论是阿兹克·艾格斯,还是海特尔,想要完成他们的夙愿,都比我们会更轻松一些。”
是的,某种意义上,自认正统的“皇室派”才是最弱小的那个。
“所以说我们只能作为附庸,在他们之间做出选择,给其中一个机会?”
面对女皇的追问,泰克沙特的面庞被痛苦充斥。
他纠结着,紧咬着牙关。
“是的。”
“陛下,拜朗需要一个神来庇佑。”
“在我看来,您是最有资格继承神无上权柄的人选,可海特尔大祭司,那个顽固的逆臣不愿承认您,我想祂不会甘心交出唯一性。”
“而阿兹克·艾格斯,祂环顾现在的拜朗,有资格视任何留有拜朗血液的男人和女人为小辈,祂恐怕也不会……”
“我希望和祂谈谈。”
泰克沙特霎时怔住,这位宫廷主管缓了许久,才确定方才并非幻听。
“陛下,您认为‘死亡执政官’的道路更稳妥吗?”
他小心翼翼确认着,尽管足够克制,却难免其中的悲怆。
显然,在泰克沙特无法接受阿兹克·艾格斯把拜朗卖给特伦索斯特,绑上真实造物主战车,以求一劳永逸的决定。
“总需要谈谈。”希雅·帕伦克·艾格斯冷淡道,“我无法认同阿兹克·艾格斯,祂的做法在我看来与北方邦那些向因蒂斯人和鲁恩人妥协的诸侯没有区别,不过是从北大陆人的二等公民,变成了特伦索斯特人的。”
“但是,我们又无法忽视阿兹克·艾格斯掌握的力量,我们必须关注祂的一举一动,了解祂的思想。”
又是一声叹息。
“海特尔同样如此,祂们都是经历过‘冥皇’时代的古老者,比我强大、成熟,不论我是否认同他们,祂们都值得我了解和学习。”
绕了一圈,希雅终于谈起最初的话题。
祂目视着下方的臣子,开口道。
“泰克沙特,我希望你代表我拜访海特尔大主教。”
“告诉祂,宫廷愿意支持神的归来,高地再次陷入混乱,不仅是高地的机会,同样是我们的。”
“那您呢?”
泰克沙特捕捉到了女皇微妙的不自然,顾不上僭越,追问道。
“我会求见阿兹克·艾格斯。”
希雅·帕伦克·艾格斯笑容惨淡。
“在祂看来,我或许很可笑,我不知道祂愿不愿意见我。”
“不过……”
女皇的神情变得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