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去一切寒暄客套,只?简明扼要讲述了所?处的困境,希望杨九儿看见之后能及时给她回?复。
前提上是她能先找到天?牛腿上绑着的信件,但愿这大?大?咧咧的姑娘能细致一回?!
只?要她发现端倪,徐宁相信如何阅读对她来说并不困难,杨九儿毕竟是现代人,凸透镜的原理是入门常识,就算身边没有趁手的工具,往玻璃板上滴点水就行了。
一切操作好后,天?牛仿佛听懂人意,伸了伸腿,从窗口振翅高飞而去。
徐宁知道这是场豪赌,她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至于要花多少工夫,她毫无头绪。
她只?希望一番心血不会石沉大?海。
向荣仍在堂前罚跪,徐宁无法劝止,有些槛非得?自己跨过去,旁人无济于事。她只?能让半夏帮忙盯着些,别让他有三长两短,这府里再多个病人就真消受不起了。
齐恒仍静静躺着,所?幸他病势虽未好转,但也?未继续恶化,徐宁每日除了照顾阿笨,便是来榻前孤零零坐着,理智她知道该流点眼泪,可?是却忍住不哭,她不能倒,这时候她可?是唯一的依靠,若连她都露出软弱之态,这偌大?的王府岂非片刻就要分崩离析了?
阿笨年少不知愁,每日仍是乐呵呵的,只?固执地去扒拉齐恒,像是埋怨父王不跟自己玩,徐宁只?得?尽量给他找些旁的消遣,再就是饮食上变些花样——小孩子总是最重口腹之欲的。
虽是看人脸色过活,徐宁并未刻意撙节,吴王不是说保证衣食无忧么?她何必委屈自己,每日只?管朝侍卫们提要求,宰了肥鸡又要嫩鸭,一会儿又说要会宾楼的酱肘子,一会儿又嫌荤腥太过,逼令他们弄些新鲜爽口的菜蔬来,总之没一刻消停。
侍卫们都惊讶徐王妃的好胃口,还以为她会终日哭哭啼啼以泪洗面,居然还有心思挑剔饮食,难怪人家?说女人尽是没心肝的。
徐宁这个王妃蛮横霸道,相比之下,白芷姑娘就要善解人意多了。她虽不如红芍那般美艳不可?方?物,可?是温声解语、柔情歀段,别有动心之处。
侍卫们天?天?当?镇宅的石狮子也?嫌闷呀,得?空便找白芷调笑?嬉戏,白芷也?不恼,反倒极为配合他们唠嗑,一来二去,套出了不少消息。
这日她告诉徐宁,吴王偷偷写信召楚王回?京,想必已?经在路上了。
徐宁蹙眉,楚王那种蠢货,听见此等好消息哪有不心动的,恐怕信上甘言蜜语,扬言要与他分一杯羹,便是事后卸磨杀驴也?未可?知。
可?若楚王来此,齐恒当?然不必留了,吴王只?需要一个支持他的好弟弟便可?,就算显出纰漏,大?可?以推到楚王头上。
她也?得?抓紧时间。
徐宁正琢磨该如何反制,外头来报,有客人上门了。
难道是杨九儿?可?她怎么进得?来?
见到来人时,徐宁瞬间失望,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偏偏来讨嫌。
从做姑娘的时候,她与徐婉就没共同语言,如今各自嫁做人妇,当?然更没话说。她更不相信徐婉会是好心前来看她。
徐婉的态度却极其和?悦,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直直能望到人心里去,“三妹,许久不见,我挂念得?很。”
徐宁能理解吴王为何会找上她,一个已?经失去男性机能的男子,迫切需要从女人那里找回?自尊,哪怕不为利用,徐婉的谦卑、柔婉、顺从对吴王也?是大?杀器。
当?然他俩无非各取所?需,徐婉肯给吴王当?外室,绝非单单看中那张脸,必然还有些别的许诺——方?姨娘的孩子怎么会吃亏?
徐宁发现她找到突破口了。
秘密
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
徐宁虽不信她好心前来特为看望自己,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转身请她入座, 又?亲手倒了杯茶来。
“外头看守森严,你怎么进来的?”
还不待徐婉作答, 她便定定望着那杯茶水, “倒不怕染上麻风?”
徐婉本来还想托辞自己用银钱贿赂那帮守卫,然而?徐宁说得如此直白, 她也装不下去,长叹了口道:“妹妹, 明人不说暗话,我自然明白静王患的不是麻风。”
徐宁眼神雪亮,那一刹那徐婉仿佛被看穿了似的,她低头抿了口茶, 轻声道:“家里的事,想必你已听说了。”
大姐姐向来是个嘴敞的, 遇上这等奚落她的机会,怎么会不大肆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