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子事便是块烫手山芋,干得好人家不领情, 干得差却免不了?落埋怨。
她实?在腻烦透了?同那帮人打交道,还是安安生生颐养天年罢,能者多劳,这本就该是小辈们的差事。
当然, 样子还是得做做。于是齐恒夫妇在“推让”不过之后,欣然接下成命。
先前温皇后的册封礼倒像是练手, 一切章程都是现成的,但为表郑重, 礼部还是不厌其烦绕了?个弯子, 认认真真询问每个当事人的意见, 之后才?开始着手准备。
徐宁怀疑这些人莫非都是鱼的记忆, 刚过去几天就忘光了??
侧面反映出?朝廷里有多少?冗余公务。
齐恒暗中告诉徐宁,他打算在南书房设立一个处理政务的所在,只许亲信出?入, 方?便起草诏书, 否则事事都要?经过内阁,政令传达下去未免太过艰难。
徐宁悚然, 这不正是军机处的前身么?看?来封建社会的发展无非那套缩影,就不知这回是先资本后共产,还是跟她前世那般一蹴而?就?
左右她也活不到那天就是了?。
对齐恒的决定?徐宁自然全权支持,不过她还是婉转忠告了?下,这事最好办得隐蔽些,省得太上皇他老人家吃心——谁都不喜欢自己一退位便迎来大刀阔斧的改革,这不是变相否定?他的睿智?
齐恒笑道:“放心,我自然省得。”
他在她面前从不称朕,徐宁也懒得纠正,就这样吧,忽然改变称呼倒显得生分,她宁愿他永远不变。
大婚前日,楚王夫妇踩着点回到京城,徐宁原本想差人问候一声的,若实?在赶不及礼数就免了?,如今当然不必。
有朋自远方?来,她欢迎还来不及呢。
楚王一向性情疏阔,乐得讨杯水酒喝,只要?有醇酒妇人相伴,在哪都是温柔乡。李凤娘脸上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尤其在她听完前因?后果之后。
原来齐恒病愈之后便去找了?他三哥,请求三皇子放人——不消说,那帮山匪正是三皇子的手笔。
齐恒倒不是顾念手足之情什么的,而?是他当时对取胜尚无十足把握,乐得将这潭水搅浑,况且引君入瓮,将楚王调来京城更方?便一网打尽,从而?杜绝后患,怎料发生了?这么多事,楚王夫妇仍迟迟不见踪影,齐恒还以为他四?哥已灰溜溜逃回闽南了?。
楚王其实?有几分胆色,想着自己若能帮吴王登上大宝,便是从龙之功,居功至伟,何愁不能荣华富贵?给他换块好封地更是情理中事。
然而?李凤娘劝住了?丈夫,表示不必忙于启程,等吴王跟静王拼得两败俱伤时再来坐收渔利不是更好?
夫妻俩就这么一路游山玩水、载歌载舞,陶陶然回到京城,中途楚王更是没少?猎艳,李凤娘强忍住将其推入湖心的冲动,想着等自己当了?皇后再来收拾不迟——她看?了?那么些史书,多的是垂帘摄政的太后。
浑忘了?自己膝下尚无嫡子,只有庶子。
然而?等回到京城,一切全都变样,吴王竟败得如此迅速!皇帝不但改立静王为储,还这么快便禅位,老东西几时变得这般慈爱了??
李凤娘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十分痛心疾首,尤其听宫人们说起,吴王曾以温皇后要?挟不许立齐恒为储,当时那种情况,倘若楚王在侧,不正是名正言顺的人选么?
就算不能为储,若立刻调转枪头对准吴王,大约也能得景德帝另眼相看?。
李凤娘脸色灰败,这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为何幸运女神?总站在徐宁那边?
但,也幸亏他们来得适时,以恭贺新君继位的名义求得原宥,否则藩王擅自离开封地,认真追究起来可是要?问罪的。
楚王是个打蛇随棍上的脾气?,趁机想求个恩典,谁当皇帝都好,能否给他换块封地?那地方?他实?在待得腻味了?。
李凤娘也面露希冀。
齐恒笑眯眯道:“好啊,不知四?哥可愿去蜀中接任?”
楚王识趣闭上嘴,比起巴蜀那种神?秘莫测的恐怖地带,他还宁愿留在闽南忍受一帮小白脸的虎视眈眈呢。
楚王夫妇未能在京中久留,还得马不停蹄将老娘接回封地奉养——徐宁早看?出?惠妃是个挑事精,有她在,那帮太妃总难消停,为自己往后的清闲生活着想,还是尽快撵走这个刺头儿为宜。
惠妃虽舍不得京师繁华,奈何太上皇后帮她把行李都收拾好了?,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