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物?就?行,目前来看司马淮是最佳的傀儡。
皇宫一偏僻殿室内。
大将军、中书监诸人闭户共为谋身之计。
王戢道:“我既起兵篡逆做了奸臣便不怕承担骂名, 原本打?算杀了司马淮。但九妹似乎对司马淮还有情意,襄城更是司马淮的皇姐, 骨肉相连, 我无法把事情做绝, 只好留下司马淮一条性命。”
郎灵寂重复,“情意。”
王戢点头:“九妹心软,常年缠绵病榻,看谁都泛着一股怜悯的目光。”
郎灵寂呵冷了声, 目光幽暗。
“今后?便囚陛下于建章宫太极殿中,充当我王家?执政一傀儡如何?”
王戢商量着, “陛下的性命终究要留着的, 一日?三餐也要好好供应着。”
没?了司马淮上哪儿再找傀儡皇帝去,本次起兵打?的是皇帝的幌子,公然弑君会使天下人指摘王家?用心险恶。
郎灵寂揶揄:“仲衍何时也跟姮姮一般悲天悯人了?”
王戢手指不由得扣紧,习武之人最怕被旁人说?悲天悯人相当于耻辱, 但他处置一个人要么杀死要么留着, 实在没?有中间策略。
“那拿皇帝如何是好?”
既然司马淮仍为皇帝, 王家?免不得表面上尊重, 难道还能日?日?抽打?折磨他不成?小打?小闹过于气量狭窄。
郎灵寂垂眸漫不经心轻吹茶盏漂浮的沫子,贬谪之仇夺妻之恨如何能这般算了, 天下没?有便宜的事。情意?王姮姬对司马淮还有情意?多么荒谬可笑。
他吩咐下人:“去把主母接来。”
……
王姮姬再次进?入皇宫。
昔日?富丽磅礴的皇宫许多宫殿已焚为一片焦炭,被俘获的宫女太监蹲成一排排,披坚执锐的王家?军来回巡逻。
空气中游荡着若有若无的焦糊味,裹挟着死人身上的腐败味,处处皆是断壁残垣,与几?日?前的景象迥然不同。
冯嬷嬷道:“主母别怕,咱们二公子有分寸,烧掉这些宫殿只为威慑皇族,不会伤到自己人的。”
王姮姬惦记的倒不是这个,二哥把整个皇宫烧掉也与她无关。
她当日?被从这里救出去,一直住在王家?养病,乍然进?宫有种?浓浓不祥的预感。
——上次文砚之死时,她也是被忽然叫过去的。
无它,观刑。
文砚之口喷鲜血活生生死在她面前,既白被杖毙也是当着她的。
那人的嗜好之一似乎就?是摧毁她的怜悯心,看她被死亡威胁支离破碎的样子。
宫中初春的嫩黄柳枝随风飘荡,勾勒出春风的样子。新开的小桃枝间隐有翩翩黄鹂鸟的身影,翠涛一浪盖过一浪。
王姮姬无暇观赏眼?花缭乱的美景,由下人径直引至了建章宫。前几?日?她还被关在这里当作人质,摇身一变成了主人。
郎灵寂在树影下等她。
春阳筛在他冥色的衣襟之间,春光灿烂,映衬得他人格外温润干净。
王姮姬犹记得那日?他就?是用这双温润干净的手剑指她喉,意欲取她性命,那恐怖场面令人心有余悸。她抿了抿唇,沉默走上前仍不敢大声说?话?。
郎灵寂侧目睥睨,见她脸色似白而微红,明月染春水,裙如松花落金粉与春日?相得益彰,心头微微悸动。
他熟练而习惯性拉过她的手,在鬓间轻吻了下,道:“你来了。”
王姮姬肌肤应激性一颤,不知他又?想做什么。但她的自由近在眼?前,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她皆要应承。
“嗯。”
郎灵寂似乎很喜欢她今日?这打?扮,像一直鹅黄色的绵软鹂鸟,看了又?看,目中粼粼流露着爱溺之色。
王姮姬在树影下任他玩弄了会儿,浑身发痒,忍不住问:“你叫我来宫里做什么?我正在家?中修戒指准备让位的事。”
郎灵寂道:“那些不急。那日?走得匆忙 你与陛下都没?来得及告别。听说?你们素有情意,今日?便好好聊聊吧。”
王姮姬咯噔一声。
素有情意。
在他深邃不见底的目中,她敏感地察觉了猜忌、刻薄、嫉妒……以及一丝深隐的杀机,恰似他处理其它情敌时。
说?是聊聊,她绝对不能和司马淮聊。
“为什么?”她也反应奇快,挽住他的臂弯将脸贴了上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