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宋怀归示意她将手指贴在剑身处。
“灵剑需要认主,滴一滴血上去,即可完成。”宋怀归说完又回到了方才的位置。
将选择权交给她。
安祉低头看着凤鸣,淡淡一笑,毫不犹豫划破手指将血涂抹在剑身。
涂好后,凤鸣剑猛的抖动起来,周身散发着白光,绕着安祉转了一圈后又乖乖回到她手中。
宋怀归看着一幕,愉悦的笑了一声:“看来,它很满意你做它的主人,也不枉我将它寻来。”
“道长,这把剑没有剑鞘吗?”她问。
“你就是它的剑鞘,你想让它杀人它便杀人,你不想,它就是一把不开刃的剑。”他回答。
*
熙和三十六年,春三月,乐安县。
刚过惊蛰,除了凌雪峰常年冰天雪地,乐安地处偏南,草被丰富,春江水暖。
时至正午,穿过竹林后,一位身穿碧色衣衫的女子撩开面前的斗笠,询问一名村户:“老人家,请问这四周有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
老人放下手里的话,认真想了想,指着一处答道:“那,过了这个山头就是县里了,那儿应该有你说的地方。”
安祉抬头望了眼她指的地方,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碎银给她:“多谢。”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安祉个高了点,杨柳细腰,出落的极为标致,瓷白色的肌肤晶莹如玉,衬得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宛如秋水。
清风拂面,露出隐藏在额发里的朱砂,颜色似乎比三年前深了不少。
安祉理了理斗笠,一言不发继续上路。
不知不觉中,日头渐渐向西,安祉在城门口停下,抬眼望去,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此时正值春日,街上行人不少,街道两旁的商贩摆出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还有那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乐安县到了。
安祉抬脚走去,随便进了家客栈,比起其他客栈,这里的客人似乎要少一些,大多数都是只说话不吃菜,嘴里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语,说着什么……白货,黄货。
一进门,四周就投来了几道探究的目光,就连小二也不比其他客栈热情,这倒合了她的心意,远离喧嚣数年,她早已不再适应。
所以,这间客栈的不寻常,她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
“小二,要一间房。”她放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声音淡淡的。
原本在记账本的客栈小二在她刚进来时就上下打量了一番,接过银子,立刻扬起一抹笑。
“客房有嘞,小的这就带您去。”小二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安祉嗯了一声,刚走到楼梯口,柜台又来了两个人,两个姑娘,像是急着赶路,有些匆忙。
稍微高一点的女孩对着另一个看起来年龄小一点的说道:“现在有些晚了,暂且先住下,明日再进京。”
安祉的目光只停留一瞬,转而移开,没再理会,头也没回上了楼。
木板不算牢固,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房间在里面,小二恭敬道:“那小的先去忙了,姑娘有事就叫小的。”
安祉点过头后。
房间的位置采光不好,昏昏暗暗的,好在安祉不怎么介意,只是有一点不明白,这里客人这么少,怎么安排这里。
她推门进去,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很淡很淡的尘土味,不由得拧眉,手指在桌面上划了一下,薄薄的灰覆盖在指腹,怎么跟没人住过一样。
没人住过……她细细咀嚼着这几字。
安祉一顿,擦了擦指尖的薄灰,她慢慢地在房间里走着。
细细想来,从方才进门的时候起,这叫客栈的气氛就不太对劲,按理说这么大一的一家客栈,客房居然没人打理。
又想了想客栈门口的装修与店内的环境,似乎从进了这间房间之后,外面的声音几乎一点也听不见,隔音效果极好。
可不对劲出现在哪呢。
安祉的目光有些发寒,她突然想到楼下坐着的一些男人,当时他们嘴里说的什么?…
白货、黄货……
是暗语。
她想起来了,道长的密室内曾放着一本书,她随意翻了翻,曾看见上面记载着各路黑/道门派,其中就有这句话……黄货,是指未婚的姑娘。
那么一切的不寻常都合理了,为什么自己一进来所有人都投来了奇怪的眼神。这家客栈与人贩子是一伙的,为的就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