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女侠,这可如何是好?”
孟若道:“你放心,既然那十个捉妖人引那树妖出来,必定有法子应对。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你听我的,待会别进坟冢,躲在那棵后就是。”
“你说的我都听,”林老伯犹豫道,“可这附近常有豺狼虎豹出没,我怕……”
“有我在,就算老虎来了,照样保你不死。”
林老伯就放下心来。走了几步,他就装作体力不支,慢慢落在人后面。
此时夜半三更,一路走来,灯笼里的火即将燃尽,几撮鬼火在附近飘,把灯笼火都赛过去。靠近坟冢,连月亮也不见了,周遭一片漆黑,枯藤老树乌鸦,和顶出地面的白骨,只闻得见死亡的味道。
树妖见了这死地方,后悔不迭,亟待回身要走,孟若也已走上来了,没看见林老伯,道:“小林去哪了?”
孟若道:“年纪大了走不动,别管他,先进去再说。”
“里头和外头都一样,不若就在这里解决了。”听人家说是一回事,真到了地方,撞在眼里,只觉得脚底生阴风,只要逃命。
孟若看他一眼,模样紧张兮兮的,不住得滚动喉结,吞咽唾沫,若是不答应,只怕就跑了,就道:“也好。”
孟若就在路口摆开架势,朝对面喊:“前面的,且站住,我有句话要说。”
为首的站住了,道:“你说。”
孟若道:“非是我赶尽杀绝,只因你等得罪我们老大,不得不死。骗你们过来,也别进什么坟冢了,就在这解决!”
说完,一声呐喊。其他四五个小妖听令,各从怀里拿出器械,也发声喊,就撞到对面人从里去。那十个捉妖人也急忙架武器相抵。
林老伯早听见动静,记着孟若的吩咐,就找棵大树躲后面。
孟若不好真打,假意挥了几掌,只碰到衣角就收回手。和她对打的那人,在路上时也都先知会过了,但凡一拳打将来,就往后一倒,装作中招。
这么假模假式一来一往打了几回,孟若料想差不多了,嚯得跳开圈外去,喊一声,“不好。”
她话音刚落,只见黑林子里突然闯出一只花色老虎来。
那老虎有两个人高,百十斤的重量,动一动脚,把地也震动,吼一嗓子,如雷响震天,就这个吓人的老虎,撞飞了几只小妖,睁着一双黄澄澄的大眼,看见孟若,就倏地停下了。
原来孟若一路上打草,就是在暗地里和附近的老虎下令。作为虎妖,那些还未开智的老虎,见了就怕,受到威压就哆嗦,不得不听令。
那老虎见她点点头,就扑的跳起来。
如今孟若假扮一个鼠妖,最是怕猫,何况如今这么一只大过猫好几十倍的老虎,就“吓得”腿软,站也站不动,老虎口一张,就顺着她脚,咬了半个身子在嘴里。
她又是刚被咬的人,还尚有气力,两只手挂在虎嘴外头,跟个不会水的落水了似的,胡乱扒拉。
周边的小妖都躲开去。树妖正迎面受了一个捉妖人的刀,刀落下去,不知为何,那捉妖人的肩膀人自个儿豁开了道口子,汩汩地淌下血来。刀伤和位置却都是迎着树妖的那把刀才使得的。
树妖毫发无损,正看着人血流满身,沾沾自喜,一时不察躲闪不及,被孟若胡乱扯住衣领,就给拿住了。
孟若嘴里乱嚷着“妈呀”“救命”“我不想死”,手里死死抓着树妖不放。那老虎早得了命令,孟若一得手,它就叼着人往坟冢跑。
树妖此时满心满眼都在想怎么咬死孟若,再傻也知中计了,口里骂道:“谁派你来害我的?该死的,叫我抓到你,非剁成肉泥不可!”
他手里藏了匕首,这时拿出来,要往孟若手上捅。匕首出鞘,寒光闪动,孟若睁眼看见,就倏地松开手,把树妖往地下一扔。
树妖心里只要捅孟若,哪里料到她会松手,这么突然失重,就没站稳,直接摔了个屁股蹲。
当然他不疼,在几丈开外的孟若疼得屁股发麻,倒吸一口凉气。
树妖骂爹骂娘又骂鼠妖,等看清周遭处境,遍地坟头包,凌乱破败的木牌,脸还正对着被野狼野狐狸挖出来的一个洞,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他吓得失口惊叫,站起来就跑,没跑几步,被地下的枯枝绊了一跤,他也不敢看,四肢着地继续往前爬。
孟若不远不近跟在后头,看了这一场,结合之前的行为,心里疑惑,“这真的是一个会吃人的妖?”
一转头,那只老虎还不肯走,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