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亦趋,小跟屁虫似的,孟若一看它,就前爪趴下,摆出一副甘心求摸的模样。
那模样实在太可爱,两眼一对视,就主动贴着大腿蹭。
要是来狠的,孟若能对付,这么撒娇,她最没辙,只好去揉了几下它的大脑袋。“趁现在人还没来,快走吧。”
大老虎嘤得一声,甩着尾巴,依依不舍地走了。
前脚大老虎跑没影了,后脚那十个捉妖人就提着刀剑闯进坟冢。
小妖们没挡住,死的死,撤的撤,唯一知道进坟冢支援鼠妖的,被砍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举着一把折了一半的剑,跳着满地找树妖。
地上滴滴答答流了一路的血,或深的或浅的,他声音逐渐沙哑而无力,喊着:“老大,你在哪,我来救你了。”
树妖远远躲着不敢应声,小妖没蹦跶几下,被后来的捉妖人赶上,一刀搠死在地。也算死的没有痛苦了。
那捉妖人抹干净刀上血迹,吩咐其余人去阵眼上站定:“摆阵!”
阵中人口里念动咒语,一周遭原本黑漆漆,在咒语下,数道灰色的光线从地里冒出来。一开始是一团麻线,逐渐的,那些线由阵眼为始,绕阵而走,一个布满整个坟冢的“道”字跃然半空。
阵中人举剑割开食指,取出一滴血撒向阵眼,咄一声:“开!”
原本灰色如墨的“道”字瞬间剥落,金色的光芒从里面撞开,将满地的黑暗驱散。
那树妖之前不敢出去,趴在一块大石头后,指望没人发现,偷溜出来。结果这金色光芒犹如金色的万道霞光,把他照在当场,无所遁形,连指甲里的污泥都照得一清二楚。
阵中人看见他的身影,又咄一声,剑尖直指:“去!”
那金线缠线为鞭,朝着树妖打下去。
树妖初时不怕,见到要大他,心里还得意,只道找死,就站着接。
结果一鞭子打中他小腿,金线分毫无损,半丝不乱,他疼得直接原地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他撑着一只脚站起来,不信邪,撩起裤腿来看,只见肉腿上火辣辣一条鞭痕。
身上的能力,竟无效了。
他顿时慌了,要往酒店跑,被捉妖人拦住去路,就调转过头往西跑。
跑了一段,被一堆歪倒的树干挡住了,那都是被雷劈死的死树,死去多年,风吹雨淋,上头都是些苔藓蘑菇,扒着就滑;他又往东跑,被一个大湖泊挡住去路,边上一圈沼泽淤泥,进去就是死;他只能回头,跑来跑去,最后又到了最初看见的洞口,他把心一横,眼一闭,就撞进去。
结果他运气不好,当时以为一片漆黑,里面多半是无底洞,结果里头只是藏了块乌黑的石头,他一头撞上去,虽然死不了,也把自己撞晕了。
那些金线跟活的似的,故意把树妖往死路赶,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等他自己动不了了,它们才慢腾腾滑过去。
孟若走过去,把树妖从洞里拖出来,上头已经有金线在捆手脚,孟若没管,掀开头皮找寻缝隙。
找了半晌没找到,她顿觉不妙,难不成是一只会化形的树妖?顺着妖气,她又去掀树妖的领口,找出一块木棉花图案的玉牌。
那玉牌碧色如洗,一离开身体,就恶臭难当,再闻树妖身上,就只有充满汗臭和泥土的人味。
原来,这并不是树妖,只是一个拿着妖术作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