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阵中气流一下卷出几步远,阵中妖蛇则慢慢化作一具焦尸。
妖氛涤净,虚空中竟凝出一个半透明的九瓣莲花印记,给人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连未入轮回的一缕孤魂也感受到了安宁与平和。
——是神力。
这个阵法恐怕是昔年神女尚未陨落时留下的,却被柳氏医馆的人用来取妖血制药。
问题在于,她一个活死人,怎么可能轻易打开神女的阵法?
光芒散去,周遭陷入黑暗。苏倾河双肘撑地爬起身,忽听身后幽幽一句:“苏请客。”
苏倾河一个激灵。
面具男怎么知道她叫什么?不会真的暴露身份了吧?现在逃跑还是继续打马虎眼?而且,刚刚那两个诡异的音节又是什么情况?
无数问句在脑海里划过,落到嘴边却是最无关紧要的一个:“请客你个头!”
“苏世独立”的苏,“河倾月落”的倾河——这名字虽然拗口了点,但好歹有典故可循,到这人嘴里竟蹦出个傻气无比的外号。
晏五捏着纸包,继续慢条斯理道:“须臾灯火,顷刻烟花,真不吉利。”
和“梨园燕舞”比起来还差的远。
苏倾河瞳孔地震。
这外号买一赠一,不但要她破财还咒她短命?什么人啊!
水杏眼里藏不住心思,晏五不由轻笑出声。
声音和昨日那莫名其妙的嗤声一模一样,果然是这人一直在嘲讽她!
正恼火着,却见晏五缓缓走近,把药包原封不动搁回了她手里。
苏倾河垂眸,只见纸包上端端正正写着她的大名,还有一句——“保和丹三粒,悦来客栈三楼。”
“……”忘了这是药铺订单。
四下无人,此间静默得微妙又诡异。
沾血的玄衣紧紧贴着裙边,男人危险的吐息刺激得苏倾河寒毛孔直竖,偏偏被他逼到墙角,动弹不得:“你干嘛?”
晏五看着她脖颈上不深不浅的印痕,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可觉得疼?”
语调温凉莫辨,绝不是在关心她。
还未作答,他又是一句:“倒是我疏忽了。”
下一瞬,令人窒息的威压再次降下:“借神器缚魂的活死人,难怪这般难寻。”
身子被禁锢在原地,沉香缭绕,苏倾河连发抖都做不到,脑子里一团浆糊。
这家伙是故意让她去开启阵法的?半死不活还还算计她,失败的话,不怕坑死自己吗?身份被看穿,面具男不会是打算剖尸吧?
话说,她是靠神器才诈尸的吗?给她神器的人,是司马宴吗?
晏五似乎很乐于看到她自行脑补,讽笑道:“要么说出背后之人,放你入轮回井,要么便碾碎魂魄,本君慢慢查。”
换作旁人,听他换了自称,早已料得眼前之人的身份,可偏偏苏小郡主什么也不知道。
这般近的距离,他失血的脸庞好似一幅笔意冷淡的墨画,苏倾河呆呆道:“不瞒您说,我也挺好奇我背后之人是谁的,可以和您一起找吗?”
晏五眯了眯眼。
装傻充愣了一路,还想蒙混过关?
他重伤未愈,此番微服前来,是因前日夜晚感应到了神力波动,可惜那股气息消散得太快,无法确定下准确位置。恰逢青洲府闹了邪祟,便暂借除妖之名掩人耳目,暗中探查。
毕竟,神器在道盟手中,便可助他,在魔道手中,则可杀他。
这样一个身份成疑的小丫头,决不能留。
“当真不说?”
“我真不知道!”
“无妨。”晏五指尖染焰,凉薄笑问,“有遗言吗?”
看到他眼中赤|裸裸的杀机,苏倾河吓得脸色一绿,胡乱道:“没有别人唆使,这个涅槃刺是我自己弄来的!指望,指望靠它接近你!”
晏五把玩着焰束:“目的。”
“我接近你是因为……”苏倾河卡顿半晌,眼看火焰沿裙摆绕过一圈,缠上脚踝,豁出去道,“对你仰慕已久!”
“我对景公子仰慕多年,上辈子就盯上你了!您身份高贵,难得来一趟青洲,我不得己假扮除妖人混进洲府,只为了在您面前多露几面!您若已婚,我甘愿做小!您若未婚,我一定倒追到底!哪怕今生无缘,我来世都要为您结草衔环!”
似怕对方不信,苏倾河还硬挤出一个饱含深情的痴笑:“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啊。”
这一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