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微微鼓起,一副护食模样。
晏五暗暗扯了扯唇,别过眼,漠然道:“待解决了青洲再来审你。”
不惧阴气,身中涅槃刺还能行动如常,绝不会是普通的凡间少女,差点被她这幅天真外表迷惑了去。
苏倾河不知其中深意,只无辜地眨了眨眼。
在迷宫般的地窖内不知绕了多久,二人停在一个巨大的铁笼前。笼子以精铁打造,周围贴着密密麻麻的符篆,地上的血痕也变得有规律起来,好似一个镇压大妖的阵法。
但笼子里,却是空的。
晏五上前勘探了一番,笃定道:“妖气。”
苏倾河心底发怵:“你不是说是柳家的厉鬼吗?”
仙门里面怎么又是鬼又是妖的,她只想起死回生,可不想舍生取义。
晏五盯着她身后悄无声息出现的巨大黑影,半真半假道:“我重伤在身,动不得内力,你可会什么本事?”
苏倾河没有发现身后异样,表情震惊:“你骗我的吧!”
“骗你何用?”晏五打定主意要探她底细,一抛一接着手中玉棋,“何况,苏姑娘闭气的本事可令在下好生羡慕。”
妖兽都到跟前了,还在装傻?就这般能演?
苏倾河喉头一哽,含怒瞪了他半晌:“我要是有事,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晏五心下淡嗤,掌中玉棋随意碰撞,目光深沉。
《妖谱》记载,西荒有赤虺一族,原身如蛇,可化人形,是昔日邪神麾下重要辅佐。作为上古妖邪,赤虺一族早在三百年前便已覆亡,想不到青洲还有漏网之鱼。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与腥臭味,妖兽的长舌影影绰绰伸在外面,满是青黑的尸液。
干枯变形的尖牙悬在头顶,苏倾河又是气又是怕,最后哭丧着脸,委屈巴巴道:“求你了,咱们赶紧走吧……”
纤细的身子暴露在危机之中,好像一折就断,丝毫没有防御的意识。
晏五不自觉攥紧掌心玉棋:莫非,当真是他草木皆兵了?
血盆大口在身后缓缓张开。
见他一动不动,苏倾河正要转身,抬眼突然望见几粒棋子排成一线,急速朝面门打来,一看便含了十足的劲道。
“?!”
这速度根本不及闪避,苏倾河慌忙闭上眼,听着耳边短促的风声呼啸而过。
玉棋擦过鬓角,斜向身后砸去,一阵阵气浪翻滚而来,苏倾河身子腾空,紧接着被人拦腰带倒。下一瞬,背后传来一连串爆裂声,血液如浪潮乱涌,大地震了几震。
妖兽现出原形,赤红的蛇尾如闪电般扫来,晏五眼底流金,像提着一个物件般揽着苏倾河的腰,变换掠过几处位置才跪伏在地。面具遮不住濡血刀锋般冰冷的眼神,出手都是毫不掩饰的杀招。
玉棋碎成火雾,令人闻风丧胆的上古妖邪甚至连一声痛号都未及发出,便已被当场毙命。
这就是传说中灭生灵、焚万物的绝世心法——炎离赤火。
一番折腾下来,骨架仿佛被拆散重组,苏倾河挣扎着要起身,又被他重重按了下去。
许久,周遭终于静了下来。
晏五咳嗽不止,苏倾河赶忙从他身下爬出,揉了揉眼睛,发现地上竟多了一个十围巨洞。
她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收回视线:这坑差不多有几丈深,其下血肉模糊,黑雾缭绕——是妖气。
原来,那棋子并非要炸她,而是要炸这个突然出现的妖蛇。
他算是救了她,但她方才要是露出半点可疑,恐怕脑袋瓜已经和那片泥巴地一个下场了。
试探则一忍到底,出手则不留后患——这个人,比妖魔还要可怕。
苏倾河翻身坐起,看着地上溅落的血珠,吓了一跳:“你、你还好吧?”
重伤在身,他没有骗她。
晏五拭去血迹,随手取下一枚灵玉戒指丢去,声带像被铜片刮过:“冤魂可吸取妖气化作厉鬼,即刻用此玉重启阵法,封印其七寸。”
玉戒触感温热,不知是灵玉本身的温度,还是沾了他的体温。
苏倾河握着玉戒,纠结了片刻,从荷包里掏出装着跌打损伤药的纸包,往他怀里一塞,欲盖弥彰道:“喏,这东西太占地方了,你爱要不要。”
话毕鼓起勇气,跨过妖蛇碗口粗的身子,弯下腰,把戒指奋力往七寸的位置一点。
灵气散开,失效已久的阵法再次启动,刹那红光如血,苏倾河还没来得及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