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企之,那是你二嫂,明哲他亲娘,二哥闭关前还让你我多帮衬着。”
晏五把红梅往他怀里一丢:“我行事向来不会徇私。”
晏闻度垂眸看着梅枝:“知道了,燕舞姑娘。”
晏五脸色一黑,转向苏倾河:“你留下。”
苏倾河:qaq
晏闻度见姜荇还杵在原地,上前道:“姜三小姐,请吧。”
姜荇又看了苏倾河一眼方跟着他往外走,问:“四公子,不知那位是?”
晏闻度直接道:“苏姑娘触着了涅槃刺。”
去年这个时候,姜三“不小心”去羲凰陵惹了神罚,在景星宫一住就是整整一年。
他意有所指,姜荇只淡淡一笑:“涅槃刺之苦,我深有体会,只是晏五哥哥从不做无用之事,既答应帮苏姑娘,莫非苏姑娘身怀秘宝不成?”
“姜三小姐,”晏闻度喉结微动,沉声道,“企之看在与你二哥同门情义的份上,对你多有纵容,但你若一再触碰禁忌,他绝不会轻饶。”
姜荇神色依旧:“我明白,晏五哥哥如今是道盟世君,一举一言皆受人褒贬,至于昔日玉京玄尊座下种种,多说无益。”
晏闻度见她这般作态,轻声道了一句“好自为之”,两人便再无话。
这是在提醒他,离渊晏氏终究是抢来的天下。
难怪企之到现在都不曾接受她。
心思太多,和当年的姜文默一样,偏还少他一份真心。
*
影流锦帐,烟冷金炉。
正殿内,晏五一抛一接着玉棋,幽幽道:“前日话不是挺多,现在怎的哑巴了?”
苏倾河低着头不敢看他,只可怜兮兮望着散落在地的糖蒸酥酪。
晏五气得又想炸棋子,动了动手指,好不容易忍下来:“景星宫重宾好客,岂会短了你这点吃食?”
苏倾河一个激灵,连地也不敢看了,好半天才抬眸,问:“那个,你真的叫‘燕舞’吗?”
晏五当真是气极反笑了:“拿着我的印信狐假虎威了好些日子,还不知我名姓?”
苏倾河一愣,哆嗦着掏出带钩:“这块玉是你的……印信?”
摸了半天,她终于在带钩侧底瞅见了几个扭曲变形的篆体小字——
晏闻遐
晏闻遐生怕她再语出惊人,解释道:“我名闻遐,字企之,离渊晏氏族内行五,此印是我的私印,天下仅此一枚。”
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起来。冷眼风云这些年,他的姓字身世根本无需多言。
苏倾河未发现他的异样,拍马屁道:“闻遐……你爹娘是不是希望你名扬天下?”
晏闻遐神色莫测:“‘闻’是字辈,‘遐’才是名,照你这说法,大概他们是希望我滚得越远越好。”
遐者,远也。
企予望之,步立踌躇。[1]
羲凰一族重视血脉,爹娘发现他是个与邪神先祖一般无二的九转纯阳之体,吓得直接把他送到了羲凰族长之子晏闻韶跟前,自此再没出现。他记事起,身边就只有四个异父异母的哥哥了。
“不至于吧……”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苏倾河尴尬地转移话题,“那个,你怎么还取字啊?”
修士与凡人不同,往往不会取字,甚至仅以尊号行世。
他莫非真的在凡间待过不少时间?
“也是,”晏闻遐嗓音微暗,“倒不如不取。”
玉界虽远,企之可达——以字寓意,终究只是那人一厢情愿。
苏倾河无语:怎么又把天聊死了?
美色与危机当前,苏倾河吞了吞口水,轻声念他的姓字:“晏企之。”
这称呼让晏闻遐恍惚了一瞬。
苏倾河话到嘴边,却生生刹住。
冷静,带钩也许只是巧合,这家伙凶巴巴的,不能这么快就供出司马宴,还是先找理由留在他身边比较好。
她仰起头,杏眼灵光倏闪:“你有没有考虑过找个道侣啊?”
晏闻遐横眉:“有话直说。”
苏倾河讨好一笑:“你不是不想让姜三小姐纠缠你吗?不如就跟我假装结个契呗,我保证安分守己,不给你添任何麻烦。”
敌强我弱,油盐不进,她想要不挨打,只有展示自己的利用价值了。
晏闻遐淡垂着眸看她,默了片刻,按着桌沿道:“本事不大,脸皮倒挺厚。”
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