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保,还要脸皮做什么?
苏倾河眼光澄澈,纤细的眉毛微微蹙着:“这是双赢啊!你是景星宫主,地位这么高,道侣的坑位又一直空着,肯定有不少人想仗你的势为自己谋私,说不定还会背后阴你一把,不如先找个靠谱的工具人把坑填上。”
她越想越觉得划算:若是谈成了,就可以利用大佬的威势帮她找司马宴,想办法起死回生,还能顺带享受对方的颜值——走肾不走心,妙。
“而且,我孤身一人,不会涉及任何利益纠纷,你什么时候遇到真命天女了,我立刻卷铺盖走人,利息现结,两不相欠。”
晏闻遐提眉:“还有呢?”
“我很好养活的,论吵架从没输过,肯定不会长他人志气。”
“接着说。”
“我会一点剑法,还能帮你开导那些弟子……”
苏倾河掰着指头正说着,仰头看到他好整以暇的表情,陡然反应过来:“你耍我!”
她为生死大事积极进取,这家伙居然把她当笑话!不对,从青洲到景星宫,他一直都在耍她!
晏闻遐睨着炸毛雀儿一般的小姑娘,淡淡提醒:“苏请客,眼下是你有求于我。”
“那我不解涅槃刺了!”
晏闻遐冷笑:“这可由不得你。”
“闲聊到此为止。”他倏然起身,抬高音量道,“最后一次机会,说,你是何人?”
苏倾河咬唇不答,转身就往外走。
几枚玉棋“啪”地在眼前炸开。
“……”好一个暴力输出。
识时务者为俊杰,苏倾河吞了吞口水,估摸着仙门不可能关心凡间情况,索性坦坦荡荡绉起上辈子来:“我封号琉璃,是云洲晟朝的郡主。”
晏闻遐扯了一下嘴角:“云洲如今诸侯割据,前晟早在三百年前便灭了国,在青洲倒有个后晟,眼下只有两个皇子,你是哪门子郡主?”
苏倾河再次瞪圆了杏眼:“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晏闻遐低低笑了一下,绕过紫檀桌案,缓步向她走来,还刻意换了自称:“不说?那本君便亲自来验。”
苏倾河哪里知道这已经是世君大人难得的耐心,在她看来,幽暗深邃的凤眼,配合上毫无怜惜的嗓音,他整个人简直是地府里索命的阎王爷。
“我、我说的就是实话,你、你爱信不信。”
沉重的炫红衣袍曳过台阶,他往前走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可两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近。
苏倾河怕得不行,闭上眼,破罐子破摔道:“其实我已经死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活过来了,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你去查三百年前,我真是郡主……”
危险的冷香气息骤然靠近,男人扯过她的右手,心脏也像是被他攥住。
晏闻遐贴着她耳畔,又笑了一下:“可听闻过搜魂之术?”
不等她回答,又道:“此乃上古邪术,中者先是浑身酥麻,继而血凝骨散,如遭百虫啃啮,骨刺划破脏腑,若不及时医治,必将七窍流血而亡。”
好恐怖!
“你干嘛和我说这个……”
晏闻遐指尖凝出金光,笑得愈发瘆人:“你说呢?”
肌肤相触,右手心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苏倾河抖得不成形状,冷汗早已浸湿了脊背。
吾命休矣!
灼热的痛感一寸寸蔓延到全身,男人凉薄的嗓音一句句落下:
“我当是什么牛鬼蛇神,不过是空有灵府的肉|体凡胎。”
“太阴之体,观你道行不过十年,用的什么邪门法子修炼?”
“你来景星宫,究竟有何目的?探我根底,诱我入魔,夺我心法,还是——取我性命?”
苏倾河被他硬提着才没瘫到地上,口中倒抽着凉气,眼眶却一点点热乎起来。
完了完了,她是不是接下来就要七窍流血而亡了?姜三小姐救命!
晏闻遐慢慢悠悠收束功法,垂眸望见她泪痕斑驳的脸庞,不禁好笑:“这么不经吓?”
他承认,这番举动有恐吓和报复的目的,但他既然耗费元火为这根底不明的小丫头解涅槃刺,总不能让她太舒服。
“你说的我姑且信之,涅槃刺取涅槃重生之意,挺过去则修为精进,要么便命殒黄泉。今次不过初通你心脉,往后可要疼得多,少则三月,多则一年,方能彻底根除。你若想活命,就老实——”
“晏老五你个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