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泡泡瞬间消失,苏倾河瞪了他一眼:“煞风景。”
这狗东西趁她专注吃瓜的时候传音入耳,说什么等外头的君怜月弹完这首曲子,他们就彻底完蛋了,指手画脚让她借助流月髓找封印。
她追问了各种操作端问题,结果他只说“不知”。
啥都不知道,找个毛线啊!
死都死过了,苏倾河根本懒得挣扎,继续酸溜溜道:“喜欢一个人果然是藏不住的,姜二公子看君姑娘的眼神,和你看我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头顶悬着的剑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来,还有工夫看旁人谈情说爱,晏闻遐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我看你是什么眼神?”
苏倾河学着他,摆了个一模一样的抱臂姿势,挤眉弄眼,浮夸道:“本君才不同蝼蚁一般计较。”
晏闻遐嗤道:“挺有自知之明。”
……晏老五他大龄单身肯定是有原因的。
苏倾河又问:“你动手,是因为他勾结魔道吗?”
晏闻遐眼眸微沉,抿唇道:“他身染魔毒,逼我动手。”
姜钺瞒下与君怜月的往来,便是不信他。
“你怀疑是君姑娘下毒?”
“不然还能有谁?”
“我觉得不是君姑娘。”苏倾河肯定道,“这其中说不定有误会。”
晏闻遐冷笑:“能有什么误会。”
苏倾河望着他准备把君怜月大卸八块的表情,脑洞大开,突然惊呼道:“晏企之,你不会是断袖吧?”
怪不得三百多岁了都没找着道侣,原来是有白月光啊。
她越想觉得有理,好像已经当了真:“你早就对姜钺动了心,结果人家只把你当弟弟,现在看到姜钺居然背着你养起了小媳妇,吃起陈年老醋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竹马比不过天降吗?
“……”
晏闻遐彻底给她整无语了,毫不掩饰鄙夷的表情,正欲开口,幻境又是一番动荡。
下一段,来了。
*
永朔四十九年,濠梁城。
待看清眼前情景,两人俱是一顿。
屏山静,香烛燃,翡翠枕前春色,红绡帐底鸳鸯。
“钺郎?”
君怜月薄衣裹身,打扮得异常凉快,纤细的手握着一柄寒晃晃的刀子,愣愣停在半空。
姜钺依旧是一袭玉京公服,却一改平日闲雅如玉的样子,把她摁在床上,语气冷得结冰:“为了复仇,你连自己都舍得献出去?”
君怜月试着挣开禁锢,道:“不过是计。”
姜钺反而更用力箍紧了她的腰,幽夜下的神色愈发冷峻:“且不论这美人计失败会如何,若你今夜当真杀了孟临川,只怕明日我便会接到玉京的绝杀令了。”
君怜月反问:“息壤凝成的不死之身,连玉京三剑都杀不了他,我能怎么办?”
她明明笑着,含水的眸子却好像能滴出鲛泪来。
这些年,她素来少眠,因为只要一合上眼,耳畔便都是族人的泣血哀歌。
姜钺眼底浮现一抹怜惜,缓了语气,道:“神女陨落疑点重重,神器传闻尚不知真伪,待玉京乱局平……”
“够了!”君怜月打断,“你什么都不知道!”
姜钺眸色微沉,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叹了口气,轻吻她的颊侧:“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
“寻常阁阁主池幽本名赤幽,既是你的恩人,也是上古凶邪的赤虺的亡族帝姬。”
“不止孟临川一人,濠梁城早就对妖灵虎视眈眈,连赤虺都已覆亡,你们灵鲛又如何能与之抗衡。”
“你鲛尾上的伤,是未化形时为觊觎者重创,若非你兄长君问弦耗费大半灵核为你疗伤,你活不过百年。”
“若我的消息不错,当今天魔之力的继承者,正是君问弦——五年前那个从玄尊身边掳走神女,致其陨落的魔界新尊。”
“你得其传承,早就熟谙魔功,只是不曾使用罢了,故而没有魔息。”
“但在修士眼中,半魔也是魔。”
他说得比那一吻还要轻,但字字都足以搅动十洲狂澜。
匕首“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君怜月颤声道:“你都知道,为什么还……”
“为什么?”姜钺几乎要掐断她的腰,“怜怜,你总在装糊涂。”
“你若当真决意走这魔道,便拒我伤我,彻底让我死心。如今表面与我深情厚意,背地又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