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玉京作对,这究竟算什么?”
心墙轰然倾塌,君怜月攥着他的衣襟,最深的顾虑脱口而出:“魔门没有回头路可走,可他们都说你是玄尊亲自裁定的玉京之主,若我的身份暴露,你该如何自处?”
姜钺却倏地笑了,揶揄道:“世井杂谈你也信得?那你可听说了广寒姑娘究竟使的什么好手段?若即若离吊着姜二,只待那痴情汉登了御座,下半辈子都不愁富贵荣华了。”
君怜月脸上一阵窘促,不自觉搪了他一下。
“眼下时机未到,但我既行了这剑道,必要还世间清白。”姜钺顺势将柔荑握在掌心,“芥子清虚是玄尊委托我暂管,将登绝顶的那个人,不是我。”
君怜月问:“那是谁?”
姜钺贴近她耳畔,幽幽道:“这种时候说旁人,合适吗?”
君怜月浑身一僵,素来无波无澜的蓝眸里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慌乱。
为了蛊惑孟临川,屋内早燃了特制的香烛,他孤身一人闯进濠梁城,本就受了伤,不可避免吸入一些,硬撑到现在,理智的弦眼看就要绷断。
姜钺眼尾泛红,嗓音也彻底哑了:“怜怜,我不要解药,我要你。”
屏风外,苏倾河伸长脖子去看接下来的画面,被晏闻遐提着后衣领就往外拖。
苏倾河疯狂挣扎,抗议道:“你凭什么不让我看下去!”
晏闻遐睨她一眼:“好看?”
苏倾河红着脖子争辩:“我、我迟早要嫁人的,积累经验不行吗?”
晏闻遐嘲道:“活死人一个,指望配个冥婚不成?”
“总比你和心魔卿卿我我好!”
见她这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晏闻遐揉着眉心,无奈道:“你才十七。”
苏倾河杏眼一瞪:“老古板!”
算身体年龄他俩也差不多好不好!
话音未落,苏倾河忽感到一阵更加霸道的拖力,脑子里好像被栓了一根拉锁,直直把她往反方向吸去。
片刻后,苏倾河捂着晕乎乎的脑袋,嘟囔道:“怎——”
才吐出一个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更准确的说,是姜钺的声音。
忐忑不安地睁开眼,苏倾河吓得差点脑溢血。
身下春光灿烂,美人鬓乱钗横,玲珑半遮,偏偏一双蓝眼里不是潋滟的横波,而是暴怒的漩涡。
绛唇上下一分,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刻薄语调,一字字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念出来的:
“元、神、出、窍。”
苏倾河赶忙收回了扶在“她”腰上的咸猪手。
公主大人连被说长得像女人都不能忍,何况直接穿到一个女人身上?
君姑娘,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