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得清透,眸光闪烁。
意识到周围视线都往她这聚拢,掩饰般抿抿唇,翻转刀背慢慢给面包涂上果酱。
心绪波动。
郑序听她讲完,也笑地干咳两声:“你是说那天那个孩子是周先生的儿子?”
祝酌昭点点头。
在心底暗暗反驳,周时隐看上去没那么幼稚。
叫他孩子也太怪了。
自然不能这么说出来,祝酌昭找了个别的茬挑:“周先生?还挺尊重人呢。”
这就是嘲讽了,郑序听得出来。
“怎么也算是借他出风头,”郑序叠好帕子,“生前没机会去拜访,身后尊敬些心安。”
借周作出风头的不是郑序,而是祝酌昭。
不论起因如何,好处至少是她拿到的。
祝酌昭挑眉,有点意外郑序会回击。
“他怎么报复你的?”
话题被悄无声息拉回来,郑序还是不太相信周时隐能来找祝酌昭的麻烦。
祝酌昭恍然回神,含糊其辞:“没怎么报复,都是些小孩子把戏。”
郑序一脸了然,意料之中的模样。
祝酌昭却渐渐笑不出来了。
是不是小孩子把戏她最清楚。
最开始周时隐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最多是扔她教案,让他那群狐朋狗友在课堂上闹而已。
这些东西对于祝酌昭来说压根算不上什么,她又不是真老师,没有那种教书育人的使命感。
教案扔了就扔了,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平时她连翻都懒得翻开。
前二十天祝酌昭连周时隐的面都没见到。
直到第二十一天,祝酌昭走进任课班教室,看见眼前景象不免讶然。
桌子全部散开,围成一圈,周时隐搬了把椅子坐在中间,翘着二郎腿,没个正形,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祝酌昭。
“同学们,”周时隐扬声,字正腔圆,“人来了。”
然后教室里就乱作一团。
下面学生乱喊乱叫,声音混到一起,祝酌昭听不太懂他们喊的是什么东西。
她这个人有个能力,就是听到不好的东西,脑子就会替她屏蔽掉。
她略带茫然地看向坐在中间一动不动的周时隐。
周时隐也看向祝酌昭,眼里有点......
掌控猎物的得意?
祝酌昭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如果不是安允告诉她,她们教的是一堆公子哥大小姐,看到今天的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动物园呢。
一堆神经病。
她心里莫名升腾起烦躁的感觉。
周时隐给他们灌迷魂汤了?
她觉得下个环节应该是她转身被“气”走。
她也这么做了。
正当她顺理成章的准备提早下班时,在楼梯拐角被人挡住了去路。
“这么不敬业啊。”
周时隐声音懒散,看向祝酌昭的视线实在算不上善良。
祝酌昭放慢脚步,下了最后两层台阶,和他站在同一平台。
“怎么就跟我过不去?”
周时隐听到这话都快气的笑出来了。
为什么过不去她心里没数?
舌尖抵上牙齿,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像恨。
但他没这么说。
周时隐往前逼近几步,眸光冷漠,低头看祝酌昭。
祝酌昭没往后躲,仰起头,目光坚定对上周时隐的。
二人就这么无声对峙着。
“我恨你。”周时隐说。
这话说的就孩子气了。
祝酌昭眉心舒展,换了个姿势站着看向她,脸上又挂上那种无所谓的笑容,声音里有意无意添了些媚态。
“我要是告诉你,你父亲的事情和我没关系,你信不信?”
尾音里带钩子,眼神也不老实,她有十足的信心让男人看了她的眼睛浑身发麻。
她看见周时隐笑了。
整个人放松下来,祝酌昭不再紧绷着,他只要愿意听她讲话,这事就好办。
但她忽略了这笑容里的阴狠。
下一秒,冰凉的触感从头顶倾泻而下,刺激地她闭上眼睛。
周时隐往她头上倒了一瓶冰过的矿泉水。
楼梯间是通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