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允眼睛亮了一下,追着让祝酌昭带她去看看。
说是设计,其实就是木质地板,冷色调的墙灰,放了几个画架,还有祝酌昭随手乱放的画具。
地上沾了颜料都没清理。
安允神情复杂看向祝酌昭。
祝酌昭心情好,笑着拉安允往里走:“来,让我们迎接我新作品的第一个观众!”
*
看安允愣住,站在画架前一动不动,祝酌昭由衷地高兴。
因为有些时候,自己看自己的作品总是带着亲妈滤镜,从自己这怎么都能说出艺术的道理,但是别人就没办法“欣赏”了。
很明显这幅画就是美,赏心悦目的美,不从艺术角度看也美。
安允终于有点反应,视线从画布上移开,看向祝酌昭。
祝酌昭带着少见的得意,眼神询问安允。
安允显然有点震惊。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安允有点语无伦次,“你怎么画出来的?”
“......拿手。”
“原来你真的很有天赋。”安允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祝酌昭心说我知道我有。
这个词听烂了,从她开始拿起画笔,就没少听到过。
没什么意思。
“你要开展吗?”安允问。
“不开。”
“为什么?”安允看上去比她还着急,“我们这行就算画一辈子,也少有这样的作品,趁你现在年轻,拿它给你自己露露脸啊,或者参赛?”
祝酌昭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安允也提出了她不想面对的顾虑。
这也许是她的巅峰,往后走的都是下坡路,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作品。
这个时候她是承认自己有点清高的。
“不开展,也不参赛,”祝酌昭上前把画盖住,安允视线随着她的动作移动,“它的观众,也许只会有你我。”
还有他。
祝酌昭恍然回神,把不应该有的想法剔除掉。
也许那晚过后,二人不会再有交集,她没什么理由再去打扰周时隐。
她在这类事上从来没有过纠结的时候,不过这是祝酌昭人生第一次被拒绝,头一回有了面子上挂不住的感觉。
也不是非他不可,祝酌昭从不缺前赴后继的人,只不过他能给她带来灵感,祝酌昭才选择他。
她这样安慰自己。
最近脑海里总是不自觉浮现出某人的脸,祝酌昭觉得这不是个好征兆。
不过也没往心里去,毕竟吃不到的肉就是香,
她又不是什么长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