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是找错了吧?那是他吗?”
“酒吧那个老板不是说新招了一个姓周的年轻人吗?绝对是他,他*的,跑的真快,你们几个去那边找,我和虎子去这边。”
周时隐真是低估了这群人的追债手段。
严谨来说他甚至不知道都欠了谁,因为什么欠的,到底欠了多少。
他真想把他爹从地下拽出来问问到底给他留了多少烂摊子,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好不容易能有个愿意留他的地方,这下也呆不下去了。
得了,明天继续开锁。
看着外面那些人离开,周时隐也放下心,转身绕进巷子,绕路回出租屋。
没走几步停住了。
他看见个人。
天色渐暗,雪地在夜晚灯光映照下格外明亮,后面就是热闹的街市,来来往往都是下班的车鸣笛声。
周时隐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看清她的脸。
和往日截然不同的风格,一缕头发从耳边垂下,少了之前张扬的气息。
眉头轻蹙,又明媚又忧郁。
看了看脚下的两罐空啤酒瓶,随意踢到一边,发出清脆响声,上前探了探鼻息。
周时隐笑了,还行,活着。
这傻子不知道喝了酒睡在雪地里会死人是吗?
身后汽车鸣笛声接连起伏,一道墙把他们两个和喧闹的街区隔开,雪夜初晴的空气吸到身体里,脑子格外清醒。
祝酌昭脸蛋被冷风吹的通红,双眼轻阖,安静的靠在门边。
周时隐看着这样安静的祝酌昭忽然有点不适应。
世界那么大,世界那么小。
周时隐蹲下盯着她,伸手拍拍她的脸,祝酌昭哼唧了一下。
“祝酌昭,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
*
周时隐给她带回了出租屋。
回来的路上去街边药房买了一瓶酒精,退烧药都不能吃,只能物理降温。
他真是好心过头。
祝酌昭头倚在周时隐特意垒高的枕头上,呼吸逐渐平稳。
周时隐替她用酒精浸湿的毛巾擦脸和脖子,动作囫囵吞枣,衣领弄湿一块。
他没伺候过人,擦脸的时候总不自觉盯着祝酌昭的脸,意识到后又立刻移开视线,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她温热的脸颊,迅速收回手,手指微微蜷缩。
这种感觉太怪了。
祝酌昭口中呓语,周时隐也听不清她说什么,索性就随她怎么出怪动静。
按理说,这种情况应该送她去医院,但这个时候周时隐大摇大摆带着个发高烧的女人出去,自身都难保。
带回来就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但又不能真的把一个大活人扔在雪堆里,看着她冻死。
只能一遍遍重复擦拭裸露在外面的皮肤。
周时隐看着祝酌昭安静的睡颜,良久无语,叹了口气。
这种人根本不用担心高烧烧傻了,因为正常人根本不会做出下雪天在外面喝酒睡觉的举动。
真是个疯子。
长时间的高烧人是受不住的,好在祝酌昭算命大,几个小时折腾下来体温降了下来。
周时隐松了口气,把毛巾丢尽水盆里,溅起的水花落在地上,在一旁的长椅上躺下睡了。
*
祝酌昭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但长时间的昏睡让她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动,想撑起身子也没有力气。
她习惯性吸吸鼻子,盖在身上的被子散发着洗衣粉的淡淡清香,那点忧虑担心瞬间消散不见。
应该是安全的。
嗓子干疼,张了半天嘴也发不出声音,头顶像针扎一样刺痛。
从墓园出来,然后去了趟超市,买了两瓶啤酒,去了老宅子,开始喝。
之后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了。
睡雪堆里了?
应该是没死,不然她不能安然地躺在这里,也不会闻到刺鼻的酒精味。
“醒了?”一道慵懒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带着点刚睡醒暗哑,祝酌昭瞬间就吓有劲了。
一个仰卧起坐就从床上弹起来,和站在门口有门框高的周时隐似笑非笑的表情对视。
啊?
谁?
牛逼。
祝酌昭认命般闭眼,社死不如冻死。
“醒了就出来吃饭,别冻没冻死先饿死。”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