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破缘分。
周时隐认为祝酌昭的问题问的很有水平。
这屋子里还有别人?
他没抬头,慢条斯理吃着面,对祝酌昭的话恍若未闻。
祝酌昭也不计较,大大方方打量起这房子。
刚才的卧室光线已经算充足的了,客厅和阳台隔断开,唯一的光源就是头顶的白炽灯,东西收拾的倒也还算利落,地板看上去就有年头了,刚才走路踩在上边还能听到地板缝没对齐发出的咯吱声。
好惨啊。
祝酌昭默默感叹。
四周打量一圈回来,目光停留在客厅一角。
另外的凹进去一部分,墙壁两侧是刷着天蓝漆内嵌的书架,整个地方隔出来形成一个封闭的小书房。
祝酌昭走过去,随手拽了一本出来。
《书画修复六十年》
还没等翻开就被身后周时隐的声音打断。
“乱动什么?”
周时隐两步过来,从祝酌昭手里拿过来放回原处。
“又不是古董,这么小气。”
祝酌昭小声嘟囔一句。
刚醒来,她精力还没完全恢复,站了这么一会又想睡了,刚想转身进卧室,又被周时隐叫回来。
“白吃我的饭?”周时隐指指茶几上的两只沾着菜汤的白瓷碗,“洗了去。”
祝酌昭抿紧嘴唇,半天憋出个“行”。
周时隐双臂环抱盯着她,看她什么时候动作。
下一秒祝酌昭直接转身进了卧室。
“等着吧,我感觉我的病还没好,等我好了就洗,你也不希望我死在这吧?”
周时隐脸都黑了。
跟进来从后面揪住祝酌昭的领口,祝酌昭被迫跟着他的节奏倒退着回到客厅。
“至少把你自己的洗了。”
行,认了,洗。她才发现这小孩怎么这么轴?
水龙头出来的水冰凉,空间太小,水池只能容纳一人,周时隐就斜倚着一边的墙,看着祝酌昭洗,手里还拎着一只碗等着。
等洗完了祝酌昭的手也冻得通红,刚才的困意全部消散,瞪了一眼周时隐从一旁狭窄的过道挤过去。
周时隐微微低头下瞥,看着祝酌昭一脸不高兴的挤过去,嘴角露出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洗碗池水声不断,祝酌昭趁他洗着碗的功夫,悄悄探出半个脑袋看了周时隐一眼,确定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这,又溜着去书架那。
拨开最上层那些书,小心挪下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里面装裱完美的画露出来一点。
祝酌昭眉尾上扬,露出的尽是得意的神色。
刚才没看错,果然是自己的画。
这幅油画曾在三年前祝酌昭的个人展上展出过,展出结束不到两个小时,就被人高价买走。
原来是被他买走了啊,还挺有眼光的嘛。
祝酌昭仰头看着装裱相框,脖子发酸,得意过后又是满腔的埋怨。
这油画能这么放???这么装裱没问题?
暴殄天物。
这么想着,祝酌昭就想拿下来,奈何放的太高,够不到。
她凑得更近点,踮起脚尖伸手去拿,却只有指尖能碰到一点。
“你干什么?”
周时隐声音发冷,祝酌昭吓了一跳,没站住崴了脚。
跌坐在地上,抬头看周时隐的脸,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隐隐透出生气的意味。
周时隐抬手轻而易举把祝酌昭碰歪的画框扶正,把几本书搬回架子上。
做完这些又转向祝酌昭,面无表情低头看她。
祝酌昭悻悻起身,错开周时隐的视线。
“道歉。”
周时隐一把拉住祝酌昭的手腕,祝酌昭试着挣脱没挣脱开,作罢转头,神色认真对上周时隐的眼睛。
不就碰他几本书?这么小气。
她刚想开口,又被他出声打断:“谁让你碰那幅画的?”
祝酌昭挑眉,他是因为自己碰了那幅画所以生气?
她把刚刚准备道歉的话咽了下去,定定地看着周时隐良久无言。
周时隐也不着急,就那么冷着脸看她等她开口。
“油画不能这样放。”
闻言周时隐面色缓和许多,手上的力气也小了,祝酌昭乘机挣脱开,说话声音也理直气壮不少。
“那多容易积灰